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刚刚他想要说出来的那番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和力量。
现在知道打蔫儿了,没这么简单。饭后,温寒把陆绪阳揪到没人的后花园,准备找他算算账。
陆绪阳显然心虚,全程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可真行啊陆绪阳,兄弟就是这么让你坑的?要不是看在你给我抄了这么多年昨夜的份上,我”
他伸手要劈他,陆绪阳用胳膊肘挡了挡,却没有推开他。
温寒也没想真打他,泄气地放下手肘,说道:“刚刚我要是没拦住,你准备说什么?我是你什么?”
“女朋友。”陆绪阳老实地答道。
“我”温寒作势又要揍他,陆绪阳立刻改口道:“男朋友?”
温寒被他气得简直没话好说,坐在花园椅上,一个人生闷气。
陆绪阳走过来,递给他一根烟:“别气了,我给你道歉,行吗。”
温寒接过烟,不过立刻扔他身上:“早戒了。”顿了顿,他又把他包里的烟盒取出来,顺手扔垃圾桶里:“你也不准抽了。”
陆绪阳说道:“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气气他们,说的那番话也不是针对你”
温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那个时候你不是故意伤害我,也知道你说出那些话,不是因为真的对我有什么想法,你只是压力太大了。”
陆绪阳看着他,心一下子仿佛被什么击中似的,沉默了很久。
温寒是真的懂他。
陆绪阳坐到他的身边,靠着他的背,望着天际绯红的云霞,默然无语。
“老绪,我给你讲另外一个关于我们的故事,有兴趣吗。”
“你说来听听。”
“这个故事,要从那晚在后山,你一拳头把我揍成植物人开始谈起。”
陆绪阳觉得不可思议:“我他妈还有脾气把寒爷揍成植物人?”
“呵,你脾气躁起来,就像今天,什么是你做不出来?”温寒不耐烦地说:“别打断我。”
“行,你说你说。”
于是温寒陆绪阳徐徐讲述了他青春时期真实经历过的事情,一直从十八岁,讲到了后来三十岁在娱乐会所与他的那场偶遇。
“那时候,我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会变成那样一个鬼样子,我开车的时候甚至都要避着交警,我他妈怀疑都你磕药了。”
“夸张了吧。”陆绪阳睨着他:“没想到你还有编故事的天赋。”
“你可以当故事听,但对于我来说,这是我经历过的最惊心一场噩梦,所有我在意的人,都离我远去,喜欢我的女孩、我最好的哥们都不在我身边,那种孤独,环绕在我身边十多年的孤独,我总是不止一次地想,如果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