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有苦不能言,两手揣兜死要面子维持大哥风范:“没怎么,宿舍里进了只马蜂,差点被扎,过来躲躲,顺便回来看看我儿子。”
说着,兀自晃悠到阳台,开始有一下没一下捣鼓他的鱼缸。
“马蜂?我们学校还有马蜂?”
池唯皱着鼻子疑惑嘀咕两声,快小羊发来消息问他还玩不玩,池唯立刻将什么牛蜂马蜂全抛到脑后,满面春光继续陪小女朋友畅游峡谷去了。
江妄伸出食指放进水里,凉爽的温度浸透指节。
满缸水被他搅得“波澜四起”,错综的情绪反而渐渐平复下来。
就是沉甸甸的,像坠着一颗半重不重的秤砣,不懈试图想要将他往更深更黑的地方拉扯。
说不上现在是什么心情,只是始终想不明白,沈修然到底有没有进入易感期?
如果没有,突然发作的阴郁反常怎么解释?
如果有,他又为什么没有咬他?
他不觉得沈修然会是那种宁愿压抑自己也不愿意标记他的人,毕竟他们之间临时标记都已经有过两次了,现在才来矫情地抗拒标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没注意沾上了池唯或者许云嘉的信息素,他才怪癖发作不肯咬他?
放在其他人身上可以算离奇的原因放在沈修然身上毫不违和。
江妄想起那人几乎是威胁警告的眼神,指尖一蜷,不由打了个冷战。
开门声响起,许云嘉半干着脑袋从洗漱室出来,看见正在霍霍浴缸的江妄时露出个挺意外的眼神:“哟,儿砸,回来啦?”
江妄偏头瞥他,惯性扯起嘴角一声嗤笑:“是啊,你爹回来了,还站着干什么赶紧跪啊。”
“跪个屁,我直接五体投地给你行个大礼得了!”
许云嘉翻个白眼骂一句,将毛巾随手晾上,问他:“怎么不陪你的宝贝班长了?”
江妄幼稚地用弹脑瓜崩的手去弹鱼缸,企图吓跑因为好奇凑过来贴着边缘的小鱼:“我是说我正在跟他玩躲猫猫,你信吗?”
许云嘉嘴角一抽:“沈修然跟你玩躲猫猫?我傻逼?”
江妄就掀着眼皮静静看着他。
许云嘉:“……”
许云嘉:“……真的?”
江妄满意地笑了,乐道:“看,你真的就是傻逼。”
“……”
许云嘉后槽牙差点咬碎,眉头打结:“你特么!老子真信了你的邪!”
江妄嘚瑟哼了声,转头继续看他的金鱼儿子们,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哎,你怎么照顾你兄弟姐妹的,怎么色泽都不鲜艳了?”
他戳着鱼缸外侧皱眉嘀咕:“我记得有条‘金角大王’来着,怎么被你养褪色了吗?”
“屁的兄弟姐妹啊。”
许云嘉真是服了江妄,三句话里总能腾出一句来占他便宜,没好道:“你留的那一批儿子都死完了,这几条是新买的,没有你的‘金角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