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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可是野蛮人并没有用&ldo;亲爱的!&rdo;作答，也没有伸出胳臂，反倒是吓得倒退了几步，向她连连挥着双手，好像在驱赶着闯进来的毒蛇猛兽。一退四步已经靠近了墙壁。

&ldo;亲亲!&rdo;列宁娜说，双手放到他肩头，身子贴了过去。&ldo;抱紧我，抱得我陶醉，我爱。&rdo;她的心里也有诗，知道一些能够歌唱的话句，是符咒，是鼓点。&ldo;吻我吧。&rdo;她闭上了眼睛，声音降成了睡意朦脓的呢喃，&ldo;吻得我昏过去吧，拥抱我吧，亲亲，温柔地……&rdo;

野蛮人抓住她的手腕，从肩上甩开了她的双臂，粗野地把她推到几尺以外。

&ldo;啊，你弄疼我了。你……哦!&rdo;她突然不做声了，恐怖已让她忘记了疼痛。她睁开眼睛，看见了他的面孔‐‐不，那不是他的面孔，而是一张陌生人的凶狠的面孔。苍白，扭曲，由于某种疯狂的。难以解释的狂怒抽搐着。她惊呆了。&ldo;你怎么啦，约翰?&rdo;她低声说。他没有回答。只用那双疯狂的眼睛盯住她的脸。他那握住她手腕的手在发抖。他不规则地深深地喘着气。声音微弱，几乎听不见，却很可怕。她突然听见他在咬牙。&ldo;怎么回事了?&rdo;她几乎尖叫起来。

他仿佛被她的叫声惊醒，抓住她的双肩摇晃着她。&ldo;婊子!&rdo;他大叫，&ldo;不要脸的婊子!&rdo;

&ldo;啊，别，别。&rdo;被他一摇晃，她的声音奇怪地颤抖着，抗议道。

&ldo;婊子!&rdo;

&ldo;可别‐‐那么讲。&rdo;

&ldo;该死的婊子!&rdo;

&ldo;一克唆麻胜过……&rdo;她开始了。

野蛮人猛然一推，她一个趔趄，摔倒了。&ldo;滚吧!&rdo;他咄咄逼人地俯瞰着她，叫道：&ldo;别叫我看见你，否则我杀掉你。&rdo;他捏紧了拳头。

列宁娜举起胳臂，想挡住脸：&ldo;别，求你别，约翰……&rdo;

&ldo;快滚，快!&rdo;

她用恐怖的眼光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翻身爬起，仍然举着一条胳臂遮住脸，躬着身子向浴室跑去。

一巴掌狠狠地打发她快滚，声音像手枪。

&ldo;哦呜!&rdo;列宁娜往前一蹿。

她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安全有了保证，再慢慢观察自己受到的伤害。她背对着镜子，扭过头从左肩望去，珍珠色的皮肤上有一个鲜明的红色巴掌印。她小心翼翼地揉着受伤的部位。

外面，另外一间屋子里，那野蛮人在大踏步地走来走去，踏着鼓点和魔咒的节奏。&ldo;鹤鹤在干那把戏，金色的小苍蝇在我面前也公然交尾。&rdo;话句震响在他耳里，令他发疯。&ldo;她自己干起那回事来，比臭鼬和骚马还要浪得多哩。她们上半身虽是女人，下半身却是淫荡的妖怪;腰带以上虽由天神占有，腰带以下全归一群魔鬼;那里是地狱，那里是黑暗，那里是硫磺火坑，灼热，恶臭，糜烂。啐!啐!呸!呸!好药剂师，你给我称一两扇香，让我解解我想象中的臭气&rdo;

&ldo;约翰，&rdo;浴室里传来一阵哀求，&ldo;约翰。&rdo;

&ldo;啊，你这野草闲花啊!你的颜色是这样娇美，你的香气是这样芬芳，人家看见你，嗅到你就会心疼。难道这一本美妙绝伦的书竟是要让人写上&lso;婊子&rso;两字的吗?天神见了也要掩鼻而过的……&rdo;

但是她的香气仍然流荡在他周围，他的短衫上还有白色，那是使她那滑腻的身子芬芳的扑粉。&ldo;不要脸的婊子，不要脸的婊子，不要脸的婊子，&rdo;那无情的节奏自己拍打了出来，&ldo;不要脸的……&rdo;

&ldo;约翰，你认为我可以穿上衣服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