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有些遗憾,他与林稚宁浪费的那三年。
冬日的早上冷雾凝成的水汽覆盖在整座城市上空,不灭的霓虹灯光高高在上,伴随着呼啸而过的警笛,将城市从沉重的冬夜喊醒。
早间新闻在播报警方联合特警破获了一起重大刑事案件。
温和又不刺眼的冬日晨光从窗户整个铺进来,照在白皙透光的娇小脸庞上,乌黑的发丝散散落落的垂下来,遮住了略带青黑的眼眶,秦樾睁眼就看到了那张满目晨光照耀的脸。
秦叔拉完窗帘,扭头看到床上的人醒了,顿时鼻头一酸。
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带着哑意,&ldo;先生,你终于醒了。&rdo;
秦樾环顾了一下四周,熟悉的病房配置。
秦叔还想张口再说什么,就见秦樾目光定定的落在趴在床上的人身上,然后走过去,小声的给他说了这两天的事情。
罗奇山见事情败露给他注射了会造成心脏衰竭的药物,唐明和警察他们到的时候,秦樾已经陷入了昏迷,而罗奇山像个疯子一样将秦樾的心跳声在整个房间里扩放。
傅灵指证了罗奇山,冯妍将秦樾和那个叫小年的小孩带了出来。
不过那些都不是他需要关注的了。
让他心里一揪的是林稚宁因为车祸剧烈的撞击产生的巨大噪音,导致耳膜受伤。
秦叔说完之后,擦了一下有些湿润的眼睛,去找医生。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林稚宁的脸轻轻的蹭在他的手背上,眼睛闭着,不安从轻蹙着的眉头透出来。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林稚宁因为身体长时间蜷缩,身体在痉挛的下一秒猛吸了一口气从浅睡里惊醒,洁白的床单在她手中抓出褶皱。
身体里那种一脚踏错落入深渊的真实感带来的战栗的余韵让她久久的将额头的抵在那只温热的手臂上,不敢抬头。
直到头顶传来轻柔的抚摸,她的身体瞬间僵硬,甚至呼吸都变得轻了许多。
秦樾的手顺着她的头顶摸到了她受伤的耳朵,修长的手细细的摩挲着指间的娇软。最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指腹托住下颌微微用力,将红着眼睛的人脑袋抬起来。
&ldo;是不是很疼?&rdo;
眼泪一颗一颗的砸进掌心,烫的秦樾心脏揪疼。
林稚宁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流,根本就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他明明都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人想要他的心脏。
眼泪被抹去,林稚宁透过泪眼婆娑的视线去看他。
&ldo;上来,我抱抱。&rdo;
秦樾动了动唇,对她说。
明明是秦樾说的话,但林稚宁却像个泪眼婆娑的小孩,凑过来将头抵在他肩窝,小心不让自己压在他此刻脆弱的心脏上。
只是尽管她如此小心翼翼,结果还是被覆在后背上的大手一压,贴在了他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