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惴惴不安,一双向来冷清的眼底盛满了热意。
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秦樾看的。
秦樾就半靠在病床上,神色淡淡的看着她,眉宇间满是倦怠。
&ldo;先生&rdo;
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憨哑,林稚宁动了动脑袋,玩偶头套就受力不均的歪向一侧。
秦樾宛如实质的目光仿佛能透过肥大宽厚的玩偶服看到她。
她手脚慌乱的将头套扶正,才又用带着一些湿意的声音说,&ldo;你看起来很累,我把窗帘给你拉上。&rdo;
冬日里的阳光昏昏暗暗的,在秦樾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留下浅淡的阴影。
秦樾声音浅浅的应了一声,然后视线一路跟着她笨拙的身影,看她因为玩偶服的猫爪子没有五指,只能两只手夹着窗帘往中间拉的可爱样子。
谁也不会想到呆呆笨笨的玩偶服下面是一个向来以清冷孤傲出名的女演员。
一想到她是还没准备好留在自己身边,才这样。心里又气又心疼。
窗帘拉好,屋内的光线陡然暗沉。
林稚宁还没转身,就听到一声熟悉的低沉的嗓音从背后响起。
&ldo;过来&rdo;
林稚宁站在窗户前,后知后觉的觉得气氛有点不对。
但至于从哪里开始不对的,对上秦樾凝视她的目光,就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走到病床前,安静乖巧的站好。
&ldo;再过来一点&rdo;
秦樾看着她与病床保持着的二十厘米的病床,眼底的眸色又深了一层。
林稚宁迟疑了一瞬。
又往前挪了挪。
她听话的让秦樾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对林稚宁要求的太苛刻了。
林稚宁挪到身体贴着病床,还没站稳就被一只大手扯着圆滚滚的玩偶手拉了一下,林稚宁时刻小心着他的伤腿,秦樾几乎没用力,就将她一把拉倒在了病床上。
过大的头套因为她倒下来的动作甩落在地上。
她额头抵在秦樾弥漫着酒精的病号服上,濡湿的发梢狼狈的粘附在绯热发红的脸颊上。
她的身体被秦樾的视线拉成一把绷紧的弓,脑海里就只有秦樾的声音。
身体里按耐不住的热意争先恐后的想从眼眶里溢出来。
她紧抿着唇,只有这样她才能将异样的情绪都封压在身体里,不让人窥见丝毫。
&ldo;好玩吗?&rdo;
林稚宁小幅度的挣扎,想从病床上起来,但因为秦樾的拉她的手没有松,她也不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