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喊她主子了,不过眼下已到司马府了,韩菀就先不纠结这个,她睁眼直起腰,专心盯着前头。
司马府也不算小,护卫仆婢来去,不过像穆寒这种高手确实没有的,他没费很大功夫,就绕到了前院外书房。
穆寒一个鹞子翻身,轻轻勾在后墙的庑廊下,刚好对上气窗。
观察离开一会,里头就司马广一人,他正在伏案处理公务。
韩菀微微点头,穆寒立即取出早备妥的一个小信筒,一弹,“啪”一声,准确落在司马广的书案上。
司马广吃了一惊,连忙回头。
气窗没有人,仅微凉的秋风飒飒。
他惊疑不定环视一阵,低头看小信筒,倏目光一凝。
小信筒上韩菀用的,正是旧年韩父的私印。
司马广赶紧拆开,展开一看,他立即起身,把后窗推开。
穆寒扣着韩菀的腰,一跃而入。
“贤侄女,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韩菀和司马广见过,旧年她随父亲至郇都时,韩父就曾和司马广聚过。
虽过去多年,小女孩长大了,但眉眼轮廓仍在,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韩父去世后韩菀北上郇都,为防被李翳摸清人脉她没登门过,不过两人却是私下通过信的。
只这一回,韩菀未曾传信,却是半夜三更的悄然来访,显然是出了什么事。
司马广一惊,连忙询问。
“司马伯父。”
韩菀抱拳,先见了一个礼,她随后苦笑:“伯父说的不错,侄女却是有些事。”
双方坐下,司马广命人巡视过书房内外,又令护卫退离一些,穆寒朝韩菀微微点头,三人才低声说起话来。
事到如今,除了玉玺血诏以外,韩菀将其他事情略略模糊,俱简单说了一遍。
她低声说着,穆寒则在一旁观察司马广,但凡他的反应又一丝不对,他会立即将此人击毙,而后立即带韩菀离开。
幸好,司马广没异常。
他闻言大惊失色:“竟是如此?!”
来不及哀愤韩父的遇害,韩氏及韩菀娘仨的处境让人急忧,司马广忿忿一击案,忙问:“贤侄女此来,可是有何事要我办?”
说到这里,心难免一沉,郇王,一国主宰,他们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抗衡的。
韩菀观察他反应,见他眼圈微红神情愤慨,心往下放了放,她摇头:“不是,我这趟来是想向伯父打听个人。”
“谁?”
“太史张允。”
韩菀解释了一下,也没说很明白,就只说她有个模糊的主意,另外据韩父近卫们的回忆,他去世前大半年曾和司马广见过面。
“不知阿爹和伯父有无说过些什么,有关这个张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