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巴加内尔就慢腾腾地一字一音地读出了下列的内容:
&ldo;1862年6月27日,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籍隶格拉斯哥港,沉没于风涛险恶的南半球海上,靠近新西兰‐‐这就是英文文件上的&lso;上陆。&rso;两水手和船长格兰特到达于此岛。不幸长此变成为蛮荒绝地之人。兹特抛下此文件于经……及纬37°11&pri;处。请速予救援,否则必死于此。&rdo;
巴加内尔念完了。他这个解释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还因为这次解释和前两次的,仿佛都是同样的正确,因此也就很可能和前两次的是同样错误了。所以,哥利纳帆和少校都不想拿来讨论。然而,既然不列颠尼亚号的踪迹在37度线,巴塔戈尼亚海岸的地方和澳大利亚海岸的地方都没有找到,新西兰的机会就比较多些了。巴加内尔提出了这一点,特别引起了他的两个朋友的注意。
&ldo;巴加内尔,你为什么把这个新解释一直保密了近两个月呢?你现在总该可以把原因告诉我了吧?&rdo;
&ldo;因为我不愿意再给你们一场空欢喜啊。而且我们那时正是要到奥克兰,正是文件上37度线所指的那一点呀。&rdo;
&ldo;但是后来我们被拖出到达奥克兰的路线了,为什么你还不说呢?&rdo;
&ldo;那是因为文件尽管解释得正确,也无益于格兰特船长的安全啊。&rdo;
&ldo;那又是为什么呢,巴加内尔?&rdo;
&ldo;因为,若是哈利&iddot;格兰特还在新西兰沉船的假设成立了,两年没有消息,就说明他不是死于沉船就死于新西兰人手里了。&rdo;
&ldo;因此,你的看法是……?&rdo;哥利纳帆问。
&ldo;我的看法是:沉船的痕迹还可能找到一些,不列颠尼亚号上受难的人一定是完蛋了!&rdo;
&ldo;这一切都暂且不要说破,朋友们!让我找个适当的机会来把这个惨痛的消息告诉格兰特.船长的儿女吧!&rdo;哥利纳帆说。
51.玛丽亚泰勒萨岛
全船的人不久都知道了艾尔通的招供没有能对格兰特船长的处境有所说明。船上的气氛是很沉重的,因为大家原都等艾尔通说出秘密来,而他却不知道任何一点足以使邓肯号可以找到不列颠尼亚号的事实!
因此游船仍然保持着走原来的路。剩下来要做的就是选择一个荒岛把艾尔通丢下去了。
巴加内尔和门格尔看看船上的地图。正好,在这条37度线上画着一个孤岛,名字是玛丽亚泰勒萨,那是一片峭岩,孤悬在太平洋中间,离美洲海岸1900公里,离新西兰810公里。在北边,靠近的陆地是法国的保持地帕乌摩图群岛。在南边,一直走到南极冰区都一无所有。没有一只船跑到这荒僻的小岛上来勘察过。世界上任何声息也传不到这个小岛上来。只有喜爱风暴的鸟类在长距离的跨海飞行中跑到这个岛上来歇一歇脚。有许多地图对这片被太平洋波涛冲击的岸石连名字也不肯写上去。
如果地面上真有绝对孤僻的地方,那只有在这个远离一切航线的小岛上来找了。人们就把小岛的位置告诉了艾尔通。他同意就到那个小岛上过远离人群的生活。因而邓肯号的船头就指向玛丽泰勒萨岛。这时,邓肯号可以走一条绝对的直线,经过这个小岛,直达卡尔塔瓦诺湾。
2天后,在下午2点钟,了望的水手报告在天边望见了陆地。那就是玛丽亚泰勒萨,低低的,长长的,勉强浮出在波浪上面,仿佛一条大鲸鱼。它距游船还有16公里,游船时里正以每小时9公里的速度前进着。
小岛的侧影显示在水平面上,渐渐清楚了。太阳正向西沉下去,把它那曲曲折折的侧影用强光照映出来。几座不高的山疏疏落落地耸立着,倒插在太阳的光海里。
5点钟时候,门格尔仿佛看到了一股轻烟向天上飘去。
&ldo;那是不是一座火山呢?&rdo;他对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的巴加内尔问。
&ldo;我不敢说,这个岛人们还不很了解。然而,如果它的形成是由于海底突起的结果,就是说,它是个火山喷起来的岛屿的话,我们也不必惊讶。&rdo;
&ldo;那么,&rdo;哥利纳帆说,&ldo;如果是火山一喷应当把它喷了出来,火山再一喷不会又把它喷了下去吗?&rdo;
&ldo;可能性很小,人们知道这个岛的存在已经有好几百年了,这就是一个保证。以前,尤里亚岛从地中海里冒出来,在海面上保存并不久,几个月就不见了。&rdo;巴加内尔回答。&ldo;好吧,你想我们可以在天黑之前着陆吗,约翰?&rdo;哥利纳帆说。
&ldo;不成,爵士。我不能让邓肯号在黑暗中冒着险往陌生的海岸边开。我要减低马力,慢慢地荡着,明天,天一亮,我们放只小艇子着陆。&rdo;约翰&iddot;门格尔说。
晚上8点钟,玛丽亚泰勒萨岛虽然只在3公里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一条长长的影子,几乎看不见了。邓肯号还是慢慢地向它荡去。9点钟的时候,一片相当强的红光,一团火在黑暗中亮起来。它是不动的,并且是连续不断的。
&ldo;这就证明是火山了。&rdo;巴加内尔说,仔细地观察着。&ldo;然而,火山喷射总是有巨响的,在这样短的距离,我们应该听得到响声来,而且东风正从那边吹来,为什么一点声息也传不到我们的耳朵呢?&rdo;门格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