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说这个,那边沈含晶停顿几秒:“你想说什么?”
“你想听什么?”徐知凛嗓音里带着笑意。
想听什么?沈含晶抱着电脑,人往椅背一靠,腿架到茶几,轻轻地哼:“那就干搓。”
“不好吧,搓破皮不舒服,我兑点水再用一回……这个是你买的,我找不到地方,只能辛苦你再买一瓶?”
“自己去买啊,六神的,到处都有。”
电话讲完,沈含晶嘴角拱起弧度,直白的笑弧。
前门风铃响两声,沈习安进来了。
他先是坐在门口的凳子,仔仔细细把身上的灰掸干净,再换鞋走进来:“刚刚听到你讲电话,是徐凛吗?”
沈含晶点点头:“是他。”
“他这么晚还没睡?”
“嗯,他刚应酬回去。”
简单聊两句,沈含晶去做晚饭。
自己发的豆芽,山药排骨,一道冬瓜汤,全是家常菜。
父女两个坐在餐桌上,沈习安接过女儿递来的汤碗:“差不多,你也该回去了。”
“爸你还没好。”沈含晶担心。
沈习安摇摇头,他现在能吃能睡,运动也没什么问题,基本恢复到手术前状态:“我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
沈含晶坐下来,汤很清淡,冬瓜片得薄薄的,顶面带点油花,上面撒了香菜,光闻味道就觉得鲜。
她想好久:“那爸,你要跟我一起回吗?”
这个沈习安已经想过的:“我在这里已经习惯,回国肯定不如这里自在……”说完笑笑:“去吧,你还有工作,自己辛苦做出来的事业,不要放太久了。”
提到工作,沈含晶咬着汤匙,看眼养父。
现在好端端坐在这里的人,前段时间还躺在病床上,靠仪器吊着一条命。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冷静,但那时候人在医院,根本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看他躺在病床上,听医生说他有多严重时,她心忙意乱,脑袋一团乱麻,觉得自己好像又遭了报应。
她太怕了。
怕他真的半身不遂,还要随时防止再一次的脑出血,更怕他跟生母一样就这么躺过去,那她在世上唯一的寄托也没有了。
所以什么工作什么事业,她几乎全抛到脑后,根本没有心思去管。
但好在,他终于挺了过来。
心里几多庆幸,沈含晶到现在都还在那个情绪里。
她低头喝两口汤,思索了下:“那,我再陪您一段时间吧。”
沈习安不是爱唠叨的人,闻言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