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齐好不容易找到一把椅子,他先确定了一下不是什么伪装成椅子的刑具,才扶着展之行坐上去,然后他回到之前的小屋里,把李东海用来捆展之行的绳子捆到李东海自己身上,再把人带出来,扔到展之行面前。
“展展,你想怎么处置他?你说,我动手!”
方齐开口的语气就像是等着展之行一声令下,就要把李东海大卸八块。
展之行沉着眉,他坐正起来,大概是血液的流向恢复了正常,刚刚混乱的思路终于重新地理出了一个头。他盯着缩在地上的李东海,从最基本的问起。
“李东海,这间农家乐是不是你开的?养殖厂里的兔子是不是捏造出来的幻象,其实都是你养的妖怪?”
“问这么多干什么,有本事就弄死我!”
李东海回答得有气无力,又异常地不屑,方齐在旁边踢了他一脚,威胁地挥起拳头。
“以为我不敢!”
李东海没有回答,展之行思忖地又蹙起眉头,想要怎么才能从李东海嘴里问出话,却见方齐突然怒地蹲下,拧着李东海的衣领把人拽起来,另一只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只金光闪闪的大耗子,不过被捆成了一只粽子,最大的动作就是挣扎地扭了几下。
方齐把金耗子凑到李东海面前,开口问道。
“这只死耗子是你弄来的?”
李东海掀起嘴角冷笑。
“说话!”
“你是在求我?方厂长!”
“我是在给你机会!不然,让你也偿偿再也体会不到‘快乐’的滋味!”
李东海突然笑起来,视线艰难地朝展之行的方向瞟了瞟,突然说:“难怪你要找周虹,是你中了虚耗的妖术了?可惜,这是无解的!就算你们杀了我,杀了虚耗都没用!”
“胡说!”
方齐急地晃了李东海两下,李东海刚说完那么长一句,又被猛地这么一晃,有上气没下气地咳起来。
展之行听着李东海的咳声,也觉得喉咙发痒了咳了一下,然后敛起眼睑,心想如果解除不了,那他的余生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人生的喜怒哀乐,没有了喜和乐,会是什么样子?
他的心跳陡然滞了一下,再跳起来时,被他压抑已久的痛苦一起喷涌而出,瞬间占据了他的四肢百骸,所有的感官都只能体会到一股抑郁,他不自觉地狠喘了两口气,缓缓地站起来。
“展展!”
“这里有点闷,我出去透下气。”
展之行忘了他动作上的狼狈,几乎是四肢并用地从楼梯爬上去,然后走到外面的院子,一阵凉风吹过来,吹来了一股荷花香,四处都传来青蛙和虫子的叫声,他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