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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倒吸一口冷气，&ldo;我………&rdo;陈向远打断了她，&ldo;我不是指责你，灿灿，我没有那个权力。摆在你面前的选择很多，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愿意答应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我确实不应该要求更多。&rdo;王灿一时气结，&ldo;不瞒你说，目前还有一位分手两年多的前男友要求跟我复合，摆在我面前的选择确实多得让我眼花缭乱应接不暇，谢谢你这么体谅我，愿意待在一边不作要求地等待………&rdo;她猛然打住，分明看到陈向远受伤的表情，也感觉到了自己心底的疼痛，然而他沉默了一下，只是再次说：&ldo;上去吧，灿灿，再见。&rdo;陈向远的车在王灿面前掉头，很快消失在夜色中。连日大雪，虽然停了几天，但积雪未化，到了夜晚的低温下，结冰的路面反射着路灯的光，行人走过，发出嚓嚓的声响，显得异样的凄清。王灿茫然四顾，只觉得寒意刺骨，过了好一会儿，她拖着步子上楼，迎接她的是妈妈审问的目光，她无可奈何地说：&ldo;他不爱呼甜食。&rdo;&ldo;你少避重就轻，你不是说跟他分手了吗？他怎么还会来找你？&rdo;王灿在妈妈如炬的眼神下不免有些吞吞吐吐，&ldo;那个……我答应……我们再考虑一下。&rdo;让她意外的是，薜凤明顿时回嗔作喜，&ldo;那太好了，他真的不错，我和你爸对他很满意，他肯定是喜欢你的，这一点我看得出来，小灿，你别太苛刻，拿一句&lso;性格不合&rso;把人家推开，两个人在一起，需要互相迁就与磨合，改天请他上来吃饭吧。&rdo;&ldo;我还没有想好……&rdo;王灿一时词穷，讷讷地打住。这个回答当然不能令薜凤明满意，&ldo;什么叫没相好？小灿，感情的事，不可以这样模棱两可拖泥带水，更不能任性吊着人家。&rdo;&ldo;我没吊着谁。妈，我要去睡了，你也早点儿休息。&rdo;&ldo;等一下，小灿，你最近情绪实在太反常，跟你说什么，你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rdo;王灿本能一口否认，&ldo;什么事也没有，我真的很累。&rdo;也没法再去面对薜凤明疑惑的目光，只能匆匆地回了卧室。不期而遇的风景除夕的头一天下午，临近放假，王灿正坐在电脑前发呆，李进轩过来。敲一下她面前的挡板，&ldo;没什么事吧。&rdo;她看看四周的同事都在忙碌，&ldo;能有什么事，现在整个报社好像也只有我们两个闲人了。&rdo;&ldo;到绿门去，我等朋友的顺风车回老家，顺便请你喝咖啡。&rdo;她没心情喝咖啡，但知道李进轩肯定是有不方便在办公室说的话要讲，遂无精打采地点点头，起身跟他一起出了报社，穿过马路进了绿门。&ldo;刚才我去找副主编谈了。我告诉他，这次如果有处分，由我一个人来扛。&rdo;李进轩做个手势制止住王灿的抗议，&ldo;我们没必要把两个人都折进去。&rdo;王灿恼火地说：&ldo;我承认我是挺害怕的，不过我可没扮可怜让你一个人扛雷的意思。资料是我跟你一起找的，报道是我主动参与的，让你一个人去背处分，我成什么人了？&rdo;李进轩倒乐了，&ldo;我也不是耍义气扮英雄，记不记得上次去采访红酒造假窝点那件事？情况那么危急，你都出手了，我也没下车参加打架，你怪没怪我？&rdo;&ldo;当然不怪。你在车上，我们脱险的几率才会高一些。你要自顾自开车跑了我才会怪你。&rdo;&ldo;这次到了我该出手的时候了。&rdo;&ldo;拉倒吧，你怎么老惦着让我成全你的英雄姿态？&rdo;&ldo;英雄姿态有什么用？不管面对什么事，我们都得有个基本的判断，尽量把损失最小化。至于这个选择看上去姿态好不好看、够不够英勇，并没那么重要。&rdo;&ldo;可是……&rdo;&ldo;别可是了。听我说完，我已经向报社正式提出了辞职，背个什么处分对我来讲并不重要了。&rdo;王灿一下呆住，怔了半晌，&ldo;为什么要辞职？&rdo;&ldo;其实我早就有走的念头。报社待遇还算不错，不过走的是市民路线，深度报道始终深度有限。就算没有这场是非，我也看不到太大的发展空间，再这么待下去，我大概就得终老汉江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