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阿莫点点头,用生硬的汉话回道:“好吃。”
“马上就又到夏天了,等天山下的果子熟了,配上牛乳,还要好吃呢。”玉堂献宝似地炫耀。
阿莫望了她一眼,道:“我,能,吃吗?”
玉堂听他的汉话便笑了出来:“能啊,到时候记得来问我们公主拿。”
阿莫看着玉堂骄傲的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继续扒饭。
我的眼神在他俩之间徘徊了一下,问道:“这几日……我怎么没看见阿雅出来?”
玉堂也奇怪:“对啊,若说往常她必定是帮着大阏氏来询问一下的。”
我瞧着阿莫问道:“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阿莫嗫嚅了一下嘴唇,抬眼瞧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说吧,我迟早会知道的。”我心里有了猜测,但还是需要人证实一下。
阿莫放下碗筷,思索了一下,缓缓道:“孩子。”
玉堂愣了一下,慢慢缓过劲来。她猛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倒是平静,继续问道:“几个月了?”
“四个月。”
我算了算,恰好是忽罕邪离开前的日子。瞒的还挺好,连曹芦和玉堂都不知道。
玉堂看着我的神色,不知该如何开口。我朝他们笑了笑,道:“看我做什么?月氏后继有人,不应该开心吗?”
二人噤声吃饭,我却是什么都咽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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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胎将近十月时,双脚肿得连路也走不了。月氏又到了雨水季,整天没日没夜地下雨。我头脑昏昏沉沉,不管是躺着还是站着坐着,都不舒服,总感觉什么东西压迫着我的胸腔,呼吸不顺。
前些日子,前线送来战报,说忽罕邪与西蠡王皆在北河谷地失踪,手底下的士兵们群龙无首,即使遇见对方了也不知道该打还是不打。
北河谷地山路崎岖,又碰上水丰季,河谷的水流涨潮又湍急,一个不小心被水浪卷走都是有可能的。玉堂虽担心我的身子不想让我太多操心,不愿告诉我过多的细节。可她越不愿意同我说,我就越担心,越担心,夜晚就总是梦魇,辗转反侧睡不踏实。有时还会做噩梦,惊出一身冷汗。
曹芦来看,说忧思过多于胎儿不利,给我开了药方,又让我在玉堂的陪伴下多外出走动走动。
我虽担忧,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如今快要临盆,顺顺利利生下这个孩子才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