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哈,你说的够轻松的,来看你?&rdo;李小童说起话来伶牙俐齿果然不负齿白唇红,&ldo;我们给你垫付了好几万的医药费,在这里照顾你好好一大天,萧阔还给你找了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这就算了,高三学生的时间多重要你知道吗,高三呀!&rdo;其实李小童对高三学生的时间到底多重要本身也不是很理解,但是这个貌似是最重要的。
阿龙仍旧闭着眼不说话,仍是李小童在说,&ldo;你知道和你一起的那个人怎么样了吗?&rdo;阿龙睁开眼睛,&ldo;他怎么样?&rdo;
李小童对自己一语将阿龙惊起非常满意,笑道,&ldo;他,左腿断了,右腿断了,肋骨断了,腰椎断了。一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恐怕坐起来都困难。&rdo;阿龙睁大的眼睛瞬间无神的暗淡了下去。李小童继续说,&ldo;你为什么没事?&rdo;
阿龙暗淡的眼神升起怨毒,憎恨的看着李小童。李小童毫不在意,继续说,&ldo;我的道行不是白修的,我看的出来,你身上有某种特别的东西,或是练过什么法术,或是服过什么丹药,或是藏着什么法器,说罢,是哪一种?&rdo;
阿龙闭上眼,不想理这个聒噪的女人。萧阔朝李小童使个眼色,李小童生气的哼了一声,不甘心的,但还是顺从的,转身出了病房门。
萧阔说,&ldo;你好好休息,很快可以出院了。你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阿龙忽然道,&ldo;肯定是因为我爷爷给我服过的一种药。&rdo;萧阔没有说话,静静听阿龙接着说,&ldo;那一年我爸爸病死了,我记得办完丧事我爷爷就让我吃了一碗什么东西,还说,留着有个屁用,家传宝有个屁用,早知道就早给我爸爸吃了。我想,那伙人来找的宝贝,可能就是我爷爷给我吃的那个。&rdo;
萧阔听他说完,只点点头。
阿龙说,&ldo;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救文可笃那小子。&rdo;萧阔点点头。
李小童站在门口外,看见萧阔出来不理睬。萧阔笑着拉着她往前走,说,&ldo;走,回去背书了。&rdo;&ldo;什么?&rdo;李小童刚才是假装生气,这次真的着急了,&ldo;又去看书啊,你兄弟要死了可以出来陪一天,我的死活你就不管啦?&rdo;回头看李小童一脸娇媚,萧阔笑了,模仿刚才李小童的语气说,&ldo;高三学生的时间啊。&rdo;李小童娇羞的小拳头便捶了上来,伏在萧阔的怀里悄声刚要说什么,不远处的病房里传来一阵嚎叫。
那是文可笃的病房。两个人互看一眼,然后一起走了过去。
第52章锦衣碧使
无论身在何方,无论阳光下还是黑狱中,更无论他在别人眼中的是恐怖还是希望,他坚持认为,自己只是一个生意人。
生意人的原则只是不做赔本的买卖而已,刚刚不久,他做了一个双亏的买卖,他自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当初选错了交易对手,那人太刚硬固执了,那人叫陈守中。所以这次生意,他要好好看人。
他的新客户是一个年轻人,年轻的学生。他审视对方,希望看到他的内心,他的眸子清澄,仿佛一眼洞穿,就是那种最最简单的高中生,再看几时,心中却不由生出惊恐,那是一池极深的水,虽波澜不惊,一失足却将万劫不复。
他不动声色,等待着对方的开口,他本来是一个人,现在不是人了,但是也不是鬼,更不是什么异类修炼而来的妖,他对外界什么都不是,因而外界对他而言也什么都不是,他不在乎时间的恒久,也不在乎空间的深远,他可以静静等待任何一个人。
萧阔说,&ldo;我想让一个断肢的人恢复如常。&rdo;
他并没有等到他和他的对持,微微有一点失望,他说,&ldo;我是一个生意人,我不会重生别人。&rdo;想了想,他又说,&ldo;我有一个客户,想要荣华富贵,不在于其他所有,如果你有今生的荣华富贵,倒是可以换一下。&rdo;
手机的那一边,一直在静听的文可笃喊道,&ldo;换,我换,我要换!&rdo;
萧阔略低眉眼,想了一下,摇头道,&ldo;那就算了,我们不换。&rdo;
电话那头文可笃歇斯底里的尖叫,萧阔按掉了电话。
他微微一笑,人说,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就是那笑了,那笑,是摄人灵魂的利器。萧阔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寒冷,从那笑扩散开来,整个房间弥漫了吸引的力量,似乎在引诱着他的灵魂出身体飘出歌唱。萧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内心,内心对自己的瞬间失神表示歉疚,双双相视,萧阔对自己的内心一笑。于是他看见他也笑了。
他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了。他说,我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无论你是谁,我这么远应你要求而来,你不做生意,也要给上门费的。
萧阔点点头,道,&ldo;我做一个小生意。&rdo;
明天是期中考试后的第一次月考。萧阔看看外面漆黑的天空,一轮皎月在都市的灯火中若隐若现。他坐在出租车上,穿行在高楼广厦之下,出租车开的很快,因为夜已经深了,街道上已经少了行人。出租车在路口等红绿灯,一个深夜的歌者在寂寥而寒冷的街口,抱着吉他自弹自唱,歌声时而清晰时而隐约。那歌声,那城市灯火,和那不知在何处却肯定近在咫尺的锦衣碧使,以及明天的考试。萧阔深深吸了一口气,车子已经停在了煮雪阁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