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在此刻,我也依旧觉得这些经历就像一场奇幻梦境,而自己随时都有可能醒来。这么说也不对。毕竟我之前从法医角度已经死透了——鬼会做梦吗?扯远了。首先,我们在机械士兵如同炸了马蜂窝一样的包围中艰难突围,顺利进入了虫洞。倒不是实力悬殊,而是楚渊这次出来确实没有带太多的士兵。万幸的事,虽然有部分士兵负伤,但是没有人牺牲。我的出现确实让整个旗舰士气高涨。大概这种“跟着头儿去把女人抢回来”的戏码真的很受男人们欢迎吧楚渊用毯子把我裹成一个蚕蛹,抱着我走回舱房的一路,来自四面八方的狂热、崇敬的目光真让人有点尴尬。而回到舱房后,我们还来不及发生点什么旖旎的妙事,我就进入了飞速升阶的状态。在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女娲运作体醒来后的正常生理反应,除了吃喝拉撒睡外,就是会在五到十天内迅速完成从b阶向导到光明向导的进化。小楚环培育过程是比较山寨,所以她在十八岁才觉醒,然后还需要通过个人努力锻炼,才在一个月内升为了光明向导。建阳公主楚環就更别提了,她竟然还成了哨兵。这就如同种下西瓜,却结出一个冬瓜来一样。而我如今的身躯是通过正规的手段培育出来的,硬件设施原装正版,同前两世的山寨货就是不同。而且我身边还有楚渊在。一个杠杠的黑暗哨兵,信息素劲辣霸道,熏得我连骨头都是软的,体内向导信息素也被点燃,蓬勃增长。短时间内快速升阶的感受一点都不好!我低烧、食欲不振、嗜睡。因为暴涨的能力还不稳定,影响得旗舰的中央系统总出问题,就和闹鬼了一样。灯光闪烁,警报乱响,机甲经常自行启动,还有一次导致重力系统失控。而那时正是午餐时分,士兵们和他们的午餐全部都飘荡在了空中……后果可想而知。而我浓郁的向导信息素对于楚渊也不啻一种折磨。我们跨越生死重逢,本来应该好好亲热一下的,但是现在他只有独自硬着看我埋头大睡。我让他去旗舰上的空间场里锻炼发泄一下,他却又舍不得离开我。这几日里,他也几乎没有离开过房间,一眼不错地守着我。我睡,他就抱着我一起睡,呼噜打得震天响,有时还把我吵醒。我知道他之前肯定又长期失眠过。心疼。。而关于复制的身体和灵魂这个敏感的议题,楚渊并不想和我过多讨论。他说,他相信,我也相信,那就够了。我们不需要钻研清楚其中的原理和对错。相爱的是我们俩,今后一起过日子的,也是我们俩。别人怎么说,由他们去吧。我也觉得是这个道理。灵魂也罢,程序也罢,只不过是一个说法。重要的是,以后每一天,我们都会相依相守地度过。用我们真切的感情,去填满后半段的人生,而不辜负珍贵的生命。我还做出了一个决定:我暂时不会装载女娲程序。不仅仅是因为现在局势平稳,而女娲这身份还是会引起部分人士的不安。我觉得女娲程序是一副盾牌,是一套战衣,是在作战的时候才需要穿戴的。而在平时,我只想做一个光明向导就足矣。我想回到科研所,回到教学岗位上,继续我热爱的事业。我想做个承欢膝下的女儿,并且试着做一名称职的母亲。就楚渊的架势来看,我还需要做一名妻子和王后,承担起王室的义务。所以,我并不想在非战时把这幅铠甲穿戴在身上。楚渊对此无不可。他现在不论我说什么都点头称是,挺识趣的。吃完饭后,我还想和楚渊讨论一下两个孩子的教育问题,他却一脸不耐烦地将我推倒了,像个吸血鬼一样张口就把我的脖子咬住,标记了我……然后,我觉醒后的第一次结合热爆发了出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明向导体质特殊的原因,我反应特别强烈。之后好几天,我的神智都不大清醒,只想和楚渊抱在一起。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去哪儿都需要楚渊抱着。而我们也一直没有离开过套房,甚至没怎么穿过衣服。楚渊简直爽死了,但是我却累死了。我们也在这过程中顺便结契了。结契这事吧,总吹嘘得很神圣特别,其实不过就是让向导反过来也对准哨兵脖子后的腺体咬一口罢了。就此,两人永久互相标记,精神网绑定。以后哪怕隔着十乡八里,闻着彼此的信息素味道,都能把人找到。楚渊还说他给我准备好了订婚戒指(虽然他都还没有求婚),留在王室的保险柜里,等回去就给我。就他比划看来,戒指上的宝石有拳头那么大,贼光闪闪的,估计在外太空都能看到。我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连声表示很期待,并且请求他真的可以起床穿衣,去巡视一下军舰,慰问一下受伤官兵什么的,好让我能歇口气。“一把年纪了,应该懂得适可而止。”事后证明,确实不能随便说男人老……x年x月x日虫洞航行第二十八天。预计还有两天就能顺利抵达丹阳了。虫洞里十分枯燥无聊,生活非常单调。我和楚渊认识好几十年了,没什么新鲜的人生理想和诗词可聊。平日里无所事事,就关着门做功课。这些天里,我俩潜心向学,刻苦钻研,耐心探索。在反复实践中,解锁了很多新姿势,挑战了不少新高峰,都快有一种已臻化境,脱离肉体凡胎,羽化成仙的境界了。楚渊还奸笑着告诉我,黑暗哨兵是不存在失感的。他的强悍体能和旺盛的精神,会一直持续到他咽气那一天。真是的,从来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谁怕谁呀?顺带一句,共感空间这玩意儿,用在床笫之间,还真有点好玩。我第一次尝试在共感里构建出了清央宫里的楚渊东宫的寝宫时,楚渊整个人都不大正常了。等我也换上了纱裙的时候,这男人看上去就快中风了。他对那天的事,真的有着好深的执念呀。不过有一次,我告诉楚渊,其实之前在山底湖水里时,我是有感觉的,而并不是真的沉睡。我能感觉到自己被困在一个地方,感觉到他到来,甚至能隐约听到他和楚戟影像的对话。虽然不知道别的复制体是不是也一样,但是,我真的很高兴他找到了我。而活着的感觉太好了。我真的太幸运了。楚渊说我救了世界这么多次,创世神欠我人情,就该好好弥补我。2094年5月30日我们终于从虫洞出来,回到了丹阳。我们非常非常低调。因为我和楚渊说,死而复生这样的戏码,演一次是影后,演两次就是戏精了。我说我没脸再死一次了。楚渊也说,他没钱再给我举办一次国葬了。希望我这一次能安安稳稳地活到老,然后和他躺在同一个墓地里,继续抱着睡觉。楚渊一来一回加上中间的时间差,在公众面前消失了四个多月,对外只说身体不适休养去了,国务交给太子处理。现在楚王结束了休养返回京都,身边还带了一个红颜知己。明明之前还为了女娲之死伤心欲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