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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2页）

两个人并肩跨过&ldo;南无啊弥陀佛&rdo;的门额。桑格嘉措正在客殿中等待皇帝。

他穿着绛色僧衣，手上挂着一百零八颗的红玛瑙数珠。王疏月听皇帝说过。这位活佛已经是七十岁的高龄，但也不知是不是身中住着神灵尊者，他虽然满脸不满皱纹，却已经精神矍铄。面目平静慈悲。

皇帝与活佛相互见了礼。

桑格嘉措侧身向皇帝身后望去。

皇帝松开她的手，在她的腰上轻轻推了一把，示意她上前。平声提道：&ldo;行万福礼。&rdo;

王疏月应声上前与活佛见礼。

活佛抬头向皇帝道：&ldo;这位娘娘，不是皇上的正妻。&rdo;

这话让王疏月心里一阵惊悸。

皇帝面上却并没有什么波澜。

&ldo;是，她是朕的和妃。&rdo;

桑格嘉措点点头，转面向王疏月看来：&ldo;娘娘不是满蒙之人吧。。&rdo;

王疏月怔了怔：&ldo;我佛如何知道。&rdo;

&ldo;娘娘，佛法讲渊流，每一个人都如同一条河（&ldo;渊流&rdo;这个概念不一定在清朝的时候就有，这是现代藏传佛教的理论。），皇上有皇上的来处和归处，娘娘有娘娘的来处和归处。&rdo;

不知道为何，王疏也没有全然听懂这句佛语，但是却隐隐觉得有些悲伤。

就好像和身旁这个人的缘分不够长久，无法至始至终，终有一日要各自入各自的海，从此不再相关一般。

她眼光闪烁，皇帝却低头从新握住了她的手。

&ldo;我佛所见，朕与和妃，是有愿同流的人。&rdo;

王疏月一怔，佛前发这种男女私情的小愿从来就不是帝王会做的事，然而他却发了，还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但也没有因此怯掉他通体一丝的气势。

桑格嘉措双手合十，手中的念珠顺着他行礼的动作哗哗作响。

&ldo;吾皇是有情人，自当为吾皇与娘娘祝祷。&rdo;

王疏月内心的悸动如同眼前朦胧跳动的白盏海灯。

在活佛的面前，纵然她有话想说，终究浅薄苍白。世上最灵智的人，直直观看她与帝王的关联，王疏月觉得，活佛虽有话不堪在皇帝面前言明，但她的气数，宿命，都已无处遁形。

唯一保护着她的就是那只温暖的有力的手，五根手手指坚定地扣着她的血脉，稳稳当当地把她护在了他身旁现实的领域之内。以免面前那纯粹神性的东西洞悉她脆弱，漂泊的命运。

&ldo;我佛，今日是朕带和妃与你私见。一言一行，皆不会记入实录。既如此，朕与你都不束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