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
叶文彰一只脚垫住了她的膝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淡漠,&ldo;这就是你说的……有尊严的活着?&rdo;
中间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尾音微微上扬,仿佛有一丝笑意自舌尖卷过,却让人莫名地觉得脊背发凉。
天不知何时阴了下来。
11亲近
吴总简直要气炸了,怎么今天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这么多?!他一步跨上前,横眉怒目道,&ldo;你又是什么东西?敢管我的闲事!&rdo;说着,一指指向叶文彰,可还没碰到人呢,就被莫飞一把扯住。
他扭头一看,见是个挺纤瘦的少年,本来还没当回事,可刚不耐烦地想挣脱开,就感觉肩膀一阵剧痛,紧接着就再也使不上劲儿了。吴总这才知道自己是遇上练家子了,不由得有些恐慌,但嘴上还是虚张声势道,&ldo;你们、你们是哪儿的?知不知道我是谁?!&rdo;
&ldo;我们?&rdo;莫飞听到他的话,一下就乐了,钳住他的肩膀,轻轻松松就把一个体型是他两倍的男人转了个身。
后面是一家六星级大酒店,门口站了一行人,他们有男有女,各个气质出众,衣香鬓影,似是刚刚参加完一场酒会。而在人群的后方,挂着一个鲜艳的条幅‐‐热烈庆祝昭文天下集团公司上市一周年。
&ldo;他、他、他是……&rdo;吴总的脸刷地一下白了,连头都不敢回,两腿跟筛糠一样直发抖。莫飞则耸耸肩,一脸无辜地对他点点头。
&ldo;妈呀……&rdo;吴总在心里默念一声,双膝一软,肥硕的身体扑通一下摊在了地上。
叶文彰懒得再看眼前的闹剧一眼,拎着连惜的领子就把她拽回了自己方才呆的包房。
一进门,他也不管连惜,径自坐进了鸽血红的裘皮大沙发里。早有穿着旗袍的茶女子捧着托盘走了进来,纤纤玉手放下一支翠缠枝莲纹盖碗茶,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叶文彰低下头,端起茶杯,默不作声地抿了一口,繁复的背景更衬得男人脸色莫测。
连惜被这沉默压得喘不过起来,唯有将头低一点,再低一点。
等叶文彰喝完一盏茶,余光中只见她都恨不得把脸埋到胸口里了,一时间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晾也晾够了,他轻叹一声,将杯子放回桌上,对连惜皱眉道,&ldo;过来。&rdo;
他这一开口,屋里凝重的气氛总算缓和了过来。连惜稍稍舒了口气,咬咬唇,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蹭了过去。
叶文彰不耐烦她的速度,倾身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旁边,冷着脸问:&ldo;宁可给那种人下跪,也不愿向我低头。连惜,这就是你的选择?&rdo;
鼻头一下就酸了,连惜咽了口唾沫,嘴唇微微哆嗦了下,将脸转向一边。可叶文彰却不肯就这么放过她,他伸出手,食指和大拇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沉声问道,&ldo;告诉我,是不是?&rdo;
他一再提起刚才的事情,让连惜又是委屈又是恼恨,她狠狠地一甩头,挣开叶文彰的手,扬高声音道,&ldo;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怕岑欣姐会因为我被开除!&rdo;
&ldo;这不是挺厉害的吗?&rdo;叶文彰被顶撞,非但没怎么生气,脸色反倒稍缓和了些。他一只手的胳膊肘撑到沙发扶手上,侧看着她,沉吟了一下道,&ldo;讲义气是好的,但也得看那人值不值得。&rdo;
&ldo;什么意思?&rdo;连惜愣了。
&ldo;那个岑欣是什么部门的?&rdo;叶文彰看她还是不明白,无奈地点拨道。
&ldo;她就是领班啊,所以经理……&rdo;连惜突然住了口,好像被什么重物猛地击打了一下似的。领班的确是归大堂经理管,但岑欣可是从客服那儿借调过去的,经理管得着吗?
心重重地沉了下去,连惜一点一点握紧了手,可笑她刚才竟然关心则乱,连这个都没想到。
叶文彰看了她一眼,说:&ldo;你心里明白了就好,倒也没必要为她难受。毕竟她对你也没什么坏心,只是今天形势所迫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