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季北这才稍微宽了宽心,随后发现,这个状态下的郁江澜,简直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
软乎乎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天天睡觉,一点儿锋芒和攻击性都没有,就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一生病又娇气得很,疼了哼唧,冷了哼唧,从睡梦中被吵醒不高兴了也要哼唧,有时候醒来发现身边没人,还会一个人默默地生闷气。
太好玩了。
凌季北觉得生病的郁江澜特别像垂着耳朵的小兔子,很容易让人心生爱怜。
平日里他都不让人摸头,现在好了,凌季北仗着对方没办法反抗,没完没了地在他头顶一顿rua,把他凌乱的头发捋成顺毛,落在前额,看起来乖得不行。
“澜哥真好看~”
郁江澜抬了抬眼,发现头发有些遮视线,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头发长了,出院了就去剪…”
“别呀,这么长正好,摸起来毛茸茸的,很有手感。”凌季北笑眯着眼,一下一下乐此不疲地抚摸着。
“嘶…”郁江澜轻轻地偏过头躲了一下,有些哀怨道:“摸两下得了,我又不是猫。”
“对对对,你不是猫,猫我可不敢摸。”凌季北笑意更浓,说着扒拉两下他的耳朵:“你是小兔子,垂耳小兔子~”
郁江澜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凌凌…”
“嗯,在呢,怎么啦~”凌季北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只是看着,就莫名很开心。
郁江澜迟疑了半天,低声道:“我有点儿不舒服。”
凌季北眸光一滞,在他脸上凝了凝:“哪里?”
郁江澜缓缓抬起手,落在小腹上,深吸了一口气。
“肚子?”凌季北拧着眉,把他的手拿开,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紧张道:“是肚子还是腰?是怎么个不舒服法?疼吗?”
郁江澜无助地叹了口气:“憋。”
凌季北愣了一愣,反应过来,虽然四周都没人,还是压低声音问他:“想尿?”
郁江澜点一下头。
“我去给你拿盆哈,你先别动,等我回来扶你侧身。”凌护工很体贴地把窗帘拉好,门也锁好,然后把消过毒的盆拿过来,整个过程做得有条不紊。
郁江澜本来是有个护工的,不过凌季北看不惯别人对他摸摸揉揉,即便对方是个快五十岁的大叔,他也觉得别扭。于是只好自己上阵,亲力亲为。
他帮郁江澜把裤子退到膝盖,然后小心翼翼扶着他一点一点侧过身子:“来澜哥,小心,小心小心,慢慢的。”
郁江澜的眉间浅浅地折过一道细痕,身子经过使劲,奋力地绷了几番过后,双腿开始战栗发软:“不行…”
“怎么,是尿不出来吗?”凌季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