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缨立刻眉开眼笑,松开燕衡的手,几步飞过去连连道谢,双手捧起一块米酥高兴地咬了口。
“好吃。”
燕衡望着自己的手,手上余温尚存,随着风迅速冷却,心里仿佛也变得空荡荡。
他旋即收拢掌心,似乎这样温度便不会溜走。
见明缨吃得开心,摊主也很开心:“两位可是仙门弟子?怎么来了太川乡?”
“我们外出历练,来太川乡寻人,”明缨咽下最后一口,意犹未尽,“不知姐姐可听说过虞三千?”
“巧了!”摊主一拍手,“这人我正认识,我们巷里的。”
明缨一听,提起精神:“他现今在何处?”
“就在这里,十年前回来就再没出去过,”摊主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他不务正业,天天流连烟花柳巷之地,一点用也没有。”
“快来帮我扶一把,我背不动了!”十二遥背着醉得烂醉如泥的男人,呲牙咧嘴地向燕衡求救。
燕衡视而不见,脚步加快,轻而易举越过他走在前面。
十二遥抱怨地哼唧几声,不得不跟上。
月光亮澄澄地洒了一地,混着白日结了冰的雨水,亮得刺眼。
穿过深深小巷,走过冰凉的青石板路,几人来到一扇微朽的木门前。
明缨呼了口气暖和手,脸颊冻得发红,她跺跺脚,出口的话化作一片白气:“好像到了。”
她抬手,刚要敲门,门却吱呀一下开了。一个妇人探出头来,似乎要看看有没有人,正与他们对上视线。
她被吓了一跳,惶然要关门,一瞬间看见了十二遥背上的男子,忙跨出门槛:“三千!”
十二遥配合着她把虞三千背进屋里,终于有机会歇口气,擦了擦满头大汗,嫌弃地闻了闻自己身上沾染的浓烈酒气。
他们得了消息后便去了烟花柳巷,在一片花里胡哨的楼外徘徊了半天没敢进去,一直到了半夜才在一幢楼外捡到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虞三千。
与朽烂的木门相应,屋里几乎称得上是家徒四壁,除了灶台桌炕和一些基础的家具,再没有别的了。
“多谢几位道长,”乔玉竹有些窘迫地烧了四碗热水给他们,“家里的情况道长们也看见了,实在没什么好东西来招待道长……莫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明缨立即捧了热水,笑眯眯地喝了一口,“外面天太冷了,喝点热水正好暖和暖和身子。”
对她的反应乔玉竹有些惊讶,似乎没料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手足无措地又给多填了点热水:“冷就多喝点。”
旋即她又苦笑,屋里四面透风,糊窗子的纸都买不起,屋里屋外一样的冷,这烧水的柴剩的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