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恪见他心意已决,只好跟他一块儿启程了。
因为这条路还不属于景区,只是条通往山上的公路,旁边大片大片都是别墅区,故而路两边树木高大,野草丛生,仅有的几家店铺早上也没开门,路上人很少。
池灿爬了一会儿,忽然停下来,站在原地前后都张望了一圈。
李景恪先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以为池灿就累了,刚伸手出去,池灿仿佛就在等着这一刻,飞快赶过去让李景恪牵住了他的手。
“累不累?”李景恪问道。
“不累,”池灿轻声说,“有哥牵着我就不累。”
然而上山之路仿佛就是如此,永远比单纯的顺流而下要困难重重。池灿看见的云不止遮住了些阳光,还会带来雨水,仿佛就下在这一小片地方,细雨丝丝飘到了脸上。
池灿牵着李景恪的手继续往上走着,不免有些担心,时不时去看导航,发现离景区门口还有一小半的路程。
“忘记带伞了。”池灿蹙着眉说。
路上时不时有车经过,李景恪没松手,对他说:“景区里有躲雨的地方,快到了。”
可他已经气喘吁吁,雨也滴滴答答打在树叶上,又不断落下来。
不得不停在路边围墙下的一小块屋檐下躲雨时,池灿傻眼地看着前方,又低头回来,他的鞋子和裤子都已经湿了很多,而李景恪的自然也一样。
他们停在了半路,下去会不甘心,往上走可雨似乎越来越大,不断有车飞驰而过,池灿还要小心不被那一地泥水溅到。
李景恪把手搭在了池灿肩上,摸了摸他有些湿润冰凉的脸,心情似乎没有受到影响,问道:“要不要抱,还是背你上去?”
“我身上很脏,”一滴水珠从发梢滑落下来,池灿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声音也很低落地说,“不要了。”
他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抹掉脸上透明的水渍,说:“我不知道今天会下雨,不开车来可是也没带伞,我……”
李景恪静默少时,问道:“那还要不要上去?”
池灿呆了呆,擅长耍赖的他此时却对李景恪说不出“不要”。
见雨有小势,池灿终是咬牙决定跟着李景恪向前走了,脚踩下去就冒出滋滋水声。
他想到刚才李景恪的提议,开口说:“你要是背我,那雨岂不是都浇我身上了。”
“浇你身上怎么了,”李景恪忽然松开了池灿的手,捏了捏他的脸说,“谁让你不带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