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成熟就是脸和心已经分开了,成为完全独立的两个东西,不捆绑在一起。
明明我心里在说去你妈的,脸上却笑眯眯的,嘴里出来的话是您说的太对了。
我觉得这就是社会教给我的东西,虽然虚伪,但是很有用。
我再也不会像第一次面对胡主任那样毫无机心,口不择言,心灵透明到一看到底。
成熟好像就是这么一件挺恶心的事。
我想,我只有在面对天线宝宝和悦儿时,才能撕下那一幅幅虚伪的自己都想作呕的面具吧。
无论是谁,在监狱转了两圈,经历了许多生命攸关的事,总会成熟起来。
呆了半小时左右,天线宝宝蹦蹦跳跳的过来了,爱因斯坦背着双手跟在他身后。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天线宝宝今天一见我就吟诗。
我笑眯眯的道:“为什么吟这诗?”
“看得出来你当领导啦!”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剪裁合体的深蓝色毛料西装,一支昂贵的钢笔正插在西装口袋,随时随地可签别人需要的字。锃亮的皮鞋,干干净净的头发,整整齐齐的领带。
这瞬间,我感觉自己竟像极了当年温文尔雅的胡主任。
当年我第一次见他,他差不多就是我这形象,给我一种成功人士的感觉。
我这打扮确实和以前吊儿郎当随随便便的服装风格不同了,天线宝宝都看出来了。
在杜臣身上,我学习到了无论你有多内涵,仪表还是要讲究一些的。
因为内涵是需要时间来慢慢体会的东西,而仪表,是给人的第一直观印象。仪表给人印象都不好了,别人或许都没兴趣来慢慢探索你的内涵了。
我得意的笑笑:“今天有问题要问吗?”
“当然有。”
“你问吧。”
“有一种职业,是女人的都喜欢,是女人的见着他们都高兴。但是矛盾的是,女人们又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做这职业的。这是什么职业?”
我皱眉,感觉这不是哲学问题,也不是悖论问题,更不是脑筋急转弯,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是妇产科医生?女人们见着他就意味着自己要当妈妈了,所以高兴。但是又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天天盯着别的女人下面?”
“不对,不对。”
我再一思索:“卖内衣的店主?女人都喜欢买漂亮内衣,但是又不喜欢自己另一半天天和女人打交道。”
“不是。”
我又猜了七八个,全错,只得举双手投降。
“爱因斯坦,你来回答他!”天线宝宝潇洒的一指爱因斯坦,神态像极了一些让嘉宾回答问题的益智综艺节目主持人。
爱因斯坦眼睛看天,双臂抱胸:“送快递的!”
我猛然顿悟,没错啊,哪个女人见着送快递的小哥不心生欢喜?因为见着送快递的就意味着自己网淘的宝贝要到了。
但是送快递的收入低,工作没多少技术含量,不是白领不是老板,要是自己另一半做这个,女人显然又不乐意了。
“哈哈,妙,妙!”我竖起大姆指。
“对了,爱因斯坦,我明天要见老丈人了,你有没有什么意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