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如默默的看了我良久,终于叹了口气,说:“你先冷静冷静,等会警察给你录完口供你就可以走了,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做错事了,不然谁都帮不了你了。”说完,李倩如转身出门了。
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就觉得一片茫然,刘黑子被警方带走了!伤者被下了病危通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叫陈皮?”门再次被推开,我抬起头,这一次进来的还真就是一个警察。
“陈皮,我问你几个问题,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警察坐在我对面说,语气还算客气。
“刘新洲怎么样了?”我开口就问。
那个警察愣了一下,跟着笑起来:“是我问你,你怎么问起我来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你最好配合。”
“你不告诉我,我就什么都不说。”我赌气道,跟警察赌气的人恐怕真不多,我看见对面的警察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陈皮,知不知道,你参与打架斗殴,有人受了重伤,虽然你不是直接责任人,但是作为参与者,你也是有连带责任的,你觉得自己没有伤人,是不是就理直气壮了!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有人为你求情,你这会儿也应该跟刘新洲一样,在派出所的审问室里,你最好搞清楚状况,配合一点。”那个警察皱着眉,然后掏出一根烟点起来。
我知道这个警察其实侧面透漏了刘黑子的情况,在派出所审问室里,我要求再多恐怕就真的惹毛他了。我不知道他说道有人为我求情是谁,但是想了一下,除了李倩如我还真不认识什么人。
我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既然李倩如能帮我,在派出所或许有关系,那么我去求他帮刘黑子行不行呢?
想到这里我恨不得马上找到李倩如,于是我很配合的完成了笔录,那个警察也只是走个过场,笔录做的很快,然后我签字画押,那个警察就让我走了。
出了保卫处,我马上赶到李倩如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传出激烈的争吵声音。
“我们把孩子交到你们手里,现在孩子出了这事,你们说,怎么办吧!”一个女人呜咽着很激动的嚷嚷着。
“你们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跟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也传出来。
我伸头一看,见到两个中年人正在办公室里对着李倩如争吵。
办公室里还有几个人,我都不认识。
“现在案子已经交给警方了,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不过你们放心,该我们学校负的则,我们不会逃避的。”李倩如的声音显得很疲累。
“你知道不知道,我孩子差点就死了,要不是他命大。我们……我们可就这一个孩子,你们负责?你们负的起吗?”女人哭泣着说,跟着又马上声音尖利起来:“那个伤人的学生我们一定要告的,要告的他坐牢,告的他倾家荡产!对方的父母呢,怎么还没到,他们是不是想躲着我们啊!”
我知道刘黑子的家在新疆,他的父母都是建设兵团的,就算是坐飞机也没有这么快。
从里面的吵闹声中我知道那个学生没有死,这是一个好消息,起码刘黑子还有转机。
我呆在办公室外面,听着里面的争吵声,忽然想起自己出来了还没有跟勤勤通个气呢。于是我掏出手机,给勤勤拨过去。
电话马上就通了,电话里传来勤勤焦急的声音:“陈皮是你吗?你出来了吗?你在哪里?你有没有事?”一连串的问题通过话筒传过来,我听见勤勤的声音有点哭腔。
“我没事,刚出来,等我办完事就去找你。”我忽然很想抱着勤勤,经过一整夜的折磨,我也很疲惫,很脆弱。
“你知道吗?我打你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我问别人,他们都不告诉我,我好害怕,我好怕你会出事,我不知道怎么办……”勤勤终于哭了出来。
“勤勤,你别哭,我没事,我的电话被没收了,我真的没事,你别哭……”我在安慰着勤勤,但是我的鼻子也难受的很。
“勤勤,小敏怎么样了?”我问。虽然张敏认我做弟弟,其实她只大我一个月,我平时也喊她小敏,从不叫她敏姐。
“敏姐都急死了,现在被叔叔阿姨关在宾馆里,我陪着她呢。”勤勤刚说完,电话里就传出张敏的声音:“小皮,黑子怎么样了,他们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快说!”张敏没有哭,声音里透着一股决绝之意。
“黑子哥人在派出所,那个人没死,估计事情不会太大,就是钱的事,你别急,告诉你爸妈一声,让他们也别急。”其实我不知道张敏爸妈经过这件事后,对刘黑子是个什么态度,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他们。我对张敏说的话也是刻意的,刻意的把事情弱化,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真的做到。
挂了电话,我又给老大老四他们打过去,他们也知道了这事,他们告诉我二胖急的不行,带着人就堵在陈进班门口,说是如果黑子有事,就拿陈进抵命。
我赶紧又跟二胖打过去,警告他不要乱来,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怎么救黑子,而不是继续惹事。二胖听了我的话后,只说了一句:“黑子没事,陈进就没事。”然后暂时带人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