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有章瑶在的城市。
临皖市和寒江市不过四个小时的车程,至于韩又成为什么非要订机票这件事,沈知非虽然没问,但对韩又成的答案已经了然于心,那货一定会满脸欠揍地说:“火车票和高铁票都没有飞机票显得我有钱啊”。
火车票和高铁票怕是没有飞机票显得你败家吧。
到临皖市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十分,沈知非刚停好车,腹部就传来催促一般的叫声,她抬手摸了摸肚子,推门下车。
临皖市的天气并不算好,乌云遮住了太阳,天色就有些黯淡。沈知非踩着青石板地砖铺就的道路,走进了那道大门,又沿着小路一直走到尽头,在左侧的一处墓碑前,停下了脚步。
她把手里拿了一路的花束放在墓碑前,抬手拂去墓碑上小小照片表面的浮灰。
“爸,我来看你了。”
她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即便是蹲下的姿势,也依旧脊背挺直,仪态端庄。
“爸爸,你希望我幸福的吧?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沈知非轻颤着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夹杂着水汽的泥土气息并不算好闻,有风穿过她的发丝,露出她线条柔和的侧脸。
她似乎听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一句:“只要你能为你自己的决定负责,爸爸没意见。”
一滴清泪还是不争气地被沈知非低眸的动作抖落,她垂首看着墓碑上的水珠,双唇轻颤着,发出细微的抽泣声。
过去,她总是会有一些手足无措的情况,每当这个时候,爸爸就会摸摸她的头发,然后笑着问她是不是想好了,如果想好了,那爸爸就没有意见。
她的爸爸知书达理,从来都是那样温润如玉的一个人,她曾以为哪怕父母不会陪她一辈子,至少能看着她成家立业。可是她的爸爸甚至都没有看到她的十九岁,只留下了一句“好好活着,带着弟弟一起等妈妈”,就躺在了狭小的骨灰盒里,沉睡在冰冷的地下。
“爸爸……虽然她说过她不在原地了……”沈知非额头抵着墓碑,冰凉的触感从额头钻进心里,泪盈于睫,一滴接着一滴落在花瓣上,流进花蕊里。
沈知非很少在外人面前哭,甚至在弟弟面前她都极少落泪,这些年里,父亲的墓碑前就是她唯一可以放肆的地方。
她也并没有多放肆,隐忍着压抑的哭腔,她轻轻描摹着父亲的面容。
“其实我还是很想娶她……”
“我能不能就…就这样不往前走了……”
两只麻雀相继落在了临近的一方石块上,一只挪着,一只跟着,被追的那只不耐烦了,振翅而飞,原地的那只踌躇片刻,迅速追上。
沈知非眯了眯眼睛,腿脚发麻,起身的时候脚下不稳地踉跄一下。
“我知道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