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页小说站

第254章（第1页）

使者方去，人报汉军已拔寨而来。丞相程纵道：&ldo;汉军来众，襄国不可独守。大王可使一军渡河东袭聊城，图齐、鲁之地。再别派一将驻兵曲逆，与襄国成犄角之势。刘季见我军动，必分兵去救。敌势已分，襄国可守也。&rdo;陈豨道：&ldo;此计甚妙。&rdo;大将军张春道：&ldo;臣愿引军去攻聊城！&rdo;陈豨乃分兵二万，令张春去了。王黄道：&ldo;某愿引本部守曲逆。&rdo;陈豨道：&ldo;将军若去，吾更无忧矣。&rdo;于是王黄留曼丘臣、赵利助陈豨，自引五千精兵往曲逆去讫。陈豨又恐二处有失，复令大司马候敞引二万军两边接应。

早有探马飞报高祖，高祖道：&ldo;此乃陈豨围魏救赵之计。然若不分兵击之，彼得聊城，从后夹攻，必扰乱我行军之计。&rdo;曹参道：&ldo;臣愿引军击之，必斩其将而归。&rdo;言未毕，又一将出道：&ldo;臣亦愿引兵击之。&rdo;高祖视之，乃东武候郭蒙，原为周吕候吕泽之将。高祖大喜道：&ldo;我军气势如虹，何愁代地不定。&rdo;乃道：&ldo;曹公文武兼备，社稷之臣也，更得郭将军相助，敌何可惧哉！&rdo;遂令曹参为主将，郭蒙为副将，引兵五万，往敌张春。自仍引兵去伐襄国。樊哙道：&ldo;臣愿引五千军先去探哨，为大军开道。&rdo;高祖许之，樊哙遂引军行。正行间，一军拦住，正是陈豨将綦勿卬，两军摆开。綦勿卬令部将陈奇出马，与樊哙交锋。战不三合，樊哙大喝一声，一刀将陈奇斩于马下，挥军杀来，陈豨大败而回。高祖知樊哙得胜，即时进兵，直抵襄国城下下寨。陈豨数败，不敢迎战，坚守不出。

次日，高祖三面竖立去梯攻城。陈豨见其势危急，与程纵商议。程纵道：&ldo;可放火烧了仓库、住所，出奔高垣，去守代郡。&rdo;陈豨从之，当夜二更，趁着夜色，开北门杀出。军士报予高祖，高祖道：&ldo;休要追赶，先定常山属县，再作打算。&rdo;于是入城灭火，令众将分略诸县，柏人、常山皆降。探马来报道：&ldo;陈豨将张春袭聊城，为曹参所败，现已败投东垣，陈豨已尽收之。使部将乘马郗北助王黄守曲逆，与之遥相呼应，欲死守东垣。&rdo;左右皆道：&ldo;陈豨与众将守东垣，王黄引万余人守曲逆，两军互为接应，更兼候敞从中游行，急难图之。&rdo;高祖道：&ldo;且观之动静，再定破敌之计。&rdo;遂登高望东垣，见东垣城高而险，陈豨动员城中军民守城，军士皆披挂伏于城中，民夫往来搬运滚木擂石。高祖遂下令军中道：&ldo;众军士都解甲休息，俟五日后攻东垣。&rdo;众军受令而行。消息传到城中，陈豨令军民日夜为备，只待敌攻。至第五日夜，高祖夜半会食，令汉军饱餐，明日会攻曲逆。将军靳歙道：&ldo;今欲攻东恒，准备已久，士兵势气高涨，如上弦之箭，不可不发，如何能弃之先攻曲逆？&rdo;高祖道：&ldo;不然。东垣知我欲攻之，日夜备守，急难下之。曲逆不知我攻，出其不意，至必惊扰，攻之一日可破。拔曲逆则东垣势孤。陈豨闻我攻曲逆，必遣别将代守，回援曲逆。半路伏击，可擒陈豨。若独攻东垣，不能卒下，顿兵攻城，死伤必多，如何能拔？陈豨兵若不利，并还曲逆，并兵合势，观我之虚实。吾深入敌地，军无粮草，旬月之间，不战而困。靳将军之言，不合其宜也。&rdo;靳歙服其理，于是三军趁夜往北来袭。行至城下，天刚放明，高祖见守军果然不备，乃令三军急攻东、南、西三门，留北门与敌人逃命。王黄不防汉军突然来攻，坚守不住，遂开北门，与乘马郗俱投马邑而去。陈豨大司马候敞方驻军曲逆东南，闻得杀声，急引兵来救，高祖令灌婴拒之。灌婴挺枪跃马，来迎候敞。候敞身边八员健将齐出，围住灌婴厮杀。灌婴奋力冲突，连斩五将，其余三将皆走。候敞大惊，不敢来敌，拨马往北而走。灌婴不舍，穷追八十余里，力斩候敞，取其首级方归，候敞之军，授首者万余。高祖已得曲逆，闻灌婴追斩候敞，乃赞道：&ldo;将军真乃虎将也。&rdo;乃令厚赏。

却说陈豨知高祖弃东垣先取曲逆，大惊道：&ldo;曲逆若失，吾孤掌难鸣也，不可不救！&rdo;乃令将军綦勿卬、尹潘引三千军先往救之，自引后军接应，留赵利、曼丘臣共守东垣。前军方行间，听得一声炮响，伏兵大起：左有樊哙、右有郦商，各引军出。尹潘拍马来迎樊哙，交马十余合，被樊哙一刀斩于马下。綦勿卬胆裂，不敢迎战，拨马便走。樊哙催马赶上，脑后一刀，将綦勿卬劈作两半。三千骑兵尽没。

陈豨闻得前军大乱，知情中计，便欲还兵东垣。身后一棒鼓响，杀出一彪人马，为首一将，跨马抡刀，正是汉太尉周勃。陈豨不敢接战，遂往刺斜里便走，周勃引军来赶，被张春、陈武双双敌住，陈豨乘势走脱。张春、陈武先后弃了周勃，一路随来跟定。周勃趁势追杀四十余里，夺得马匹器械无数。陈豨不敢停留，急急如惊弓之鸟，忙忙如漏网之鱼，直至代城，代郡郡守王机接应入城，其心方定，谓众将道：&ldo;吾不愿为汉臣，以至如此境地。今败势难回，无力拒敌，不如共投匈奴，再定后计。&rdo;代郡相郭同道：&ldo;今虽有败，王圂为雁门守；王遫为云中守，各有数万带甲之士，可以自保。臣弟郭欣守于灵丘，亦有万余人马，可连合拒敌。匈奴蛮夷少礼之国，不可轻投也。今代城重地，汉必得之，已不可守也。不如弃之，先往灵丘与臣弟合兵，再定后计如何？&rdo;陈豨道：&ldo;只得如此。&rdo;遂引余众弃了代城，往投灵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