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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第1页）

于是韩信问计左车道：&ldo;仆欲北攻燕，东伐齐，以先生之计，何能建功？&rdo;左车道：&ldo;鄙闻&lso;亡国大夫不可以图存，败军之将不可以言勇&rso;。如在下之辈，何以权衡国之大事。&rdo;韩信道：&ldo;仆亦闻百里奚居虞而虞亡，佐秦而秦伯，非愚于虞而智于秦也，皆在其主用与不用，听与不听也。若使成安君听先生之计，仆亦为先生阶下之囚。今仆诚心归计，愿先生勿辞。&rdo;李左车善之，遂道：&ldo;鄙闻&lso;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rso;。故云：&lso;狂夫之言，圣人择焉&rso;。虽仆之计未必能用，愿以愚忠效之。夫成安君有百战百胜之计，一日失之，军败千里，死于泜水上。今将军虏魏王、擒夏说，一日之间，破赵二十万之众，名闻四海，威震诸候，农家莫不停耕住犁，以待将军之令。然而久战劳蔽，军卒不堪复用也。若将军以疲惫之师，欲拔燕之坚城，兵不复勇，战则不能拔也。若旷日持久，粮食耗尽而终不能克燕。齐知破燕自危，必据守边境而自强。燕、齐不下，则不能左右刘、项之争，虽连年战火，将军终不能佐汉王定天下。此乃鄙之愚见，未审尊意如何？&rdo;韩信道：&ldo;先生之言甚是，然者如何处之。&rdo;李左车道：&ldo;当今之计，不如按甲休兵，百里之内，牛酒日至，以劳士大夫，复军之锐气。然后发一乘之使，奉咫尺之书，以出使于燕。燕畏将军之威，必不敢不听。燕从而东临齐境，虽有智者，亦不知如何解齐之厄。如此，则天下事可图也。兵法云：&lso;先声而后实者&rso;，正是此意。今将军有问，鄙有所答。将军若从便从，若以鄙之才钝，愿将军勿听。&rdo;韩信谢道：&ldo;先生所语，皆为金玉良言，敬谢奉教。&rdo;后胡曾有诗道：&ldo;韩信经营按镆铘，临戎叱咤有谁加。犹疑转战逢勍敌，更向军中问左车。&rdo;

韩信复问李左车道：&ldo;赵有名士蒯通，才学堪与先生比肩，不知现在何处？&rdo;李左车道：&ldo;蒯君才可经天，智足纬地，非仆之所能比也。&rdo;韩信道：&ldo;先生勿自谦，先生与蒯公，赵主能善用其一，不致兵败如此。今赵之文武皆降，为何独不见蒯君。&rdo;李左车笑道：&ldo;将军如何得左车，便可如何得蒯君也。&rdo;韩信大悟，遂令从降卒中寻找蒯彻，果然得之。韩信亦如左车故事，以师事蒯彻，蒯彻遂降韩信。韩信大喜道：&ldo;吾得二贤，何虑大事不定。&rdo;

未几，曹参克定邬邑，追斩其将戚公、王咸，引军向东与韩信会合。韩信遂进驻襄国，按兵休养，依李左车之计，遣蒯彻为使，往使燕国。燕王藏荼，原为故燕王韩广之将，因随项王入关，得封燕地。后弑韩广，兼并辽东，成一方大国。及韩信定赵，自量不及楚、汉，颇感自危。闻蒯彻至，藏荼命入。蒯彻礼毕，陈说汉王盛德，韩信英明，呈传韩信之书，藏荼拆书阅之，皆是招安之意。藏荼问道：&ldo;近日韩信兴兵破赵，大获胜捷，可有窥燕之意？&rdo;蒯彻道：&ldo;天下公敌乃项羽也。韩将军深明大义，国士无双，焉能树敌于燕。今魏、赵二王，皆助虐者，且与汉王有隙，故以兵伐之，所过之处，皆望风而靡。若燕国能背楚向汉，永为屏藩，则两国相善，百姓安乐。若燕去汉从楚，助贼为逆，则免不了沙场一战。&rdo;藏荼道：&ldo;汉王累败，天下终归西楚，寡人若草率相从，岂不自取其祸。&rdo;蒯彻笑道：&ldo;大王只见其表，不明其实。项王悍勇，人服其威，故虽面从而心实背也。汉王宽厚，甚得民心，所过之处，百姓无不夹道相迎，唯恐其不王之天下。以大王之计，从汉有三便：夫汉王为报义帝之仇，召令天下，人心所向，其一也；项王强盛，大王若以少得从，难为所重。汉王外弱实强，大王若从，必以得燕为喜，此其二也；汉王宽厚明理，量才以任。项王暴而少恩，任人唯亲，此三也。有此三便，从汉必矣，愿大王勿疑。&rdo;藏荼善之，乃从其言，与汉为盟，共讨项王。事毕，蒯彻归赵，藏荼遣大将军峦布，大司马温疥一并相送八十里方归。

韩信见燕国如愿归附，大喜过望，乃益广武君李左车食邑五百，拜蒯彻为安国候、大司马。蒯彻谏道：&ldo;赵地初定，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将军早报汉王，请立张王为赵地之主，以安抚其民。&rdo;韩信从之，乃遣使报汉，请立张耳为赵王。正是：昔日管父出枷槛，今日蒯李建奇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却说汉王为项王击败于阳夏，折兵大半，士心萎靡，幸得韩信相助，军复大振，乃从张良之计，退守荥阳。项王数度来攻，皆为张良、陈平设计所退。及韩信遣使请立赵耳为赵王，汉王大喜，当即许之，又以韩信为赵相国，佐张耳平其余乱。使者方去，人报西楚兵复至，汉王乃与张良、陈平商议退敌之计。张良道：&ldo;项王虽然强悍，然其兵越大梁来伐，转粮千里，日耗万斛，终不能久战。大王只需深沟高垒，坚守不出，以甬道输运敖仓之粮。旷日持久，敌军粮草不济，必然兵退。&rdo;汉王依计，乃令王吸、召欧二将火速将近时收收之粮，由甬道尽行运往荥阳。陈平复谏道：&ldo;项王久不能胜，必别图他计。大王需增兵甬道，以防为其所破。&rdo;汉王道：&ldo;城中军卒尚且捉襟见肘，如何能够分兵。&rdo;陈平道：&ldo;兵法云：&lso;三军作战，粮草为本&rso;。若不能保住甬道，必为楚军所困。&rdo;汉王道：&ldo;且容商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