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握瑜就是在这里,让人绞杀了金贵妃。
太宗朝有许多宫妃被降罪到这里,或赐白绫,或鸩酒,每一片砖都布着血和泪,墙角某处也许还有干涸的,小丫头竟想到将宠物养在这里,真是个呆丫头。
外头多了两个宫女的声音,抱怨道:“这么多草,谁认得什么杏仁菜!太妃真是的,好端端的要吃什么野菜丸子。”
“还不是定柔以前做的,她吃着香,又馋了。”
“天快黑了,不会有鬼魂摄人吧?听说这儿死过很多人。”
“咱们快点找,哪怕拔一根,不然慧姠又要骂了。”
“她现在哪天不凶人啊,这儿也不满意,那儿也不满意,简直挫磨人。”
“话说定柔走了以后,敬惠馆突然变得凄冷了,很多事没人干,你推我,我推你,成日吵嚷,从前那些犄角旮旯都是定柔洒扫的,慧姠也不想想,天底下哪有第二个这样傻的,干什么都十二分的尽心尽力。”
“就是。”
“对了,上次定柔送来的喜果你吃完了没。”
“早完了。”
“我当夜就吃光了。”
“真羡慕她可以出去嫁人,你别说,那陆中将还真一表人才,和定柔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另一个压低了声音:“你说怪不怪,那么个美人胚子,又待人和气,皇上怎地就没看上?我直纳闷,咱们皇上不会眼光有毛病吧?”
“我看也是,后宫花太多了,看迷了眼,分不清大牡丹和狗尾巴草了。”
两人一阵嘀咕的笑。
笑音未落,一个铿锵的脚步从屋内出来,到了她们面前,两个宫女吓得瘫坐在地,以为见到了魑魅魍魉幻化的,皇帝脚下没停,也没看她们,大步流星出了朱红大门。
两个宫女傻了。
若是幻化出来的到好了,若是真的
一个当夜发起了高烧,一个得了失禁的病。
进了十一月,一日晨起,外头是一个琉璃世界。
定柔从厨房过来,沿着抄手游廊,身后一丛丫鬟们挽着食盒。
到了前院饭厅,雪帘密如织,纷纷扬扬,庭阶下站着一个瑟瑟的小人,梳着垂髻,身上只穿了带补丁的单衣,头发和眼睫成了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