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柔沉沉地垂颔,满心愧疚,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妹妹现今已过了豆蔻年华,不可再耽搁了,好姻缘不等人。”
定柔点了点头:“我身陷宫闱,不如如何再见他。”
皇后笑了笑:“眼下就有一个机会啊,我母亲病后初愈,明日在府中设了小宴,邀请太后和太妃游园听戏,本宫可以安排,你与陆公子私下见一面。”
定柔忙起身伏地,对她磕了一下。
待第二日随仪仗出了宫,前簇后拥着安太妃到花厅吃茶,稍后入芙蓉宴,饭罢到花园入座,丝竹班子已开锣,唱着一折《西厢》,皇后示了个眼色,对太妃说:“本宫有几个堂妹想跟慕容姑娘切磋绣技,望太妃成全。”
太妃心思全在戏台上,磕着瓜子摆了摆手指。
定柔沿着甬道出了园,跟着一个嬷嬷走了好久,穿过一道道游廊和垂花门,到了后园,四下僻静无人,将她引入一个房间,自告退了。
推开门扇,昭明哥哥今日穿的银灰色的便服锦袍,系着革带,衬托的精神奕奕,进来便将她拥入了怀,一手合上门扇,呼吸灼热急促,落在颈间,定柔一个念头还未转过来,已被打横抱起,屋中竟有床榻,昭明哥哥扯开了宫裙的衣带,沉重地覆住了她,定柔霎时吓坏了,伸手死死挡在他的脸上“你、你干嘛!”
陆绍翌喘息着渴求:“好妹妹,我想你想的快死了,给我吧。”
定柔直接给了他一记耳光,才打清醒了。
“我们虽换了定情之物,却无媒无聘,你岂非轻薄我,昭明哥哥,难道定柔看错了你吗?”她眼中带了泪意,审视着他。
陆绍翌忙解释:“我是太难过了,昨天我去找了皇上,明明答应过只要我有了心爱的人便成全我的,谁料君心难测,我昨晚一夜没睡,怕极了。”
蹲坐下去,颓然低头,泪水大颗大颗打在莲纹砖上。
定柔立刻心软了,她知道原因,皇帝那个混蛋!
俯身下来,坦率告诉他:“没有三媒六聘,没有花轿红妆,我慕容定柔绝不轻贱了自己,便是我们情深似海,也不行,若无缘,唯有与君相忘。”
陆绍翌握住她的手,哽噎道:“我还想着今天你能跟我一起私奔呢。”
定柔转头到一边,努力不看他:“定柔一生只走光明浩然之路,绝不做那淫奔无耻之事!”
陆绍翌伤心到极处,抱头喃喃:“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
定柔抱膝坐在地上:“或许我这一生,都离不开那个皇宫了。”
陆绍翌抬袖猛拭去泪,心中想出了主意:“趁着皇上不在京,我们拼一拼吧,皇后是个心肠柔善的人,即愿意助我们相见,我们求求她,帮帮我们,给太后说说情,我让我娘明日进宫,求太妃,她们一起给太后进言,只要太后赐婚,皇上事母至孝,定不会再横加干涉。”
定柔知道只要这一条路,太妃和皇后两个人情,太后会思索一番,不可能一下驳了面子,她真的要嫁给昭明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