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展开一朵笑。
不远不近的距离,那女子俏美小巧的唇儿一咧,露出玉粳般的皓齿,颊边浅浅漾开了一抹灿漫的腼腆,梨梨甜美,如早春的杏苞,被风一嘘,枝枝吐绽。
他怔住了。
脚下再不愿挪开。
她解开了衣带,脱掉了两层外衫,只穿着夹纱小衣,肌肤透过朦胧的薄纱欲透未透,如美玉生光晕,鲛珠生华色,两截雪藕小臂拨动着水,促狭地泼在两个粉衣宫女身上,笑出了声,对方也大大的泼她,一时水花四溅。
那颊边笑的染了红晕,如醉酒般迷离,透见内里娇嫩欲滴的脂膏,腼腆灿烂成了花朵,甜的直欲让人醉去。
他心跳漏了两下。
女子缓缓下了水,舒展手臂开始游,划水极快,顷刻便到了对岸,纱衣遇水不浸,乌黑的发湿淋淋的,那地方能看到他衣袍,不禁猛然往角落避了避,心想,朕在做甚?偷窥一个姑娘?
岸上的两人惊叹:“你还真是个鱼精!”
她拍了怕水,打出圈圈涟漪:“我还会仰着游呢。”说着,往水底一钻,翻了个,仰着面浮起来,扑棱着水,稀里哗啦到了另一边,他不自觉地又往外探了探。
女子说:“我看到水底的鱼很厚,都躲到角落去了,想是顺着泉眼的水浪流出来,被阻在了此处,长肥了,无法逆流回洞。”
岸上的说:“太好了,快抓两条上来,上次夜值的时候你炙烧那条太香嫩了,没想到炭火能烤出那么好吃的。”
水里的道:“这次做个红焖的,我会几十种烧法。”
“太好了,那咱们多抓几条。”
“不成,一搁夜就不鲜了,鱼肉没了嚼劲,咱们几个人两条半大的就够了。”
“还是大点的罢,越大越好。”
“行吧,我试试看,我还会蛙游,给你们看看啊。”手臂和小腿一弓趴在水上,还真像个蛙,口中呱呱了两声,游着潜入了水底,皇帝险些没忍住笑。
下一刻,突然哗啦一声猛窜出了个伸舌歪眼的人头,把岸上的两个嚇得跌坐于地,女子狡黠地笑,唇畔跳跃着腼腆,双手多了一条肥胖的黑鱼,鱼嘴一张一合挣扎着,被捏着喉和鳍,竟动弹不得。
“定柔,你坏死了!”岸上的直拍心口。
皇帝诧异地想,她的性子,不是应该和所有人都处不来,被孤立,被排斥吗?看这样子,好像还相处的很好,这么快就转性了?
接下来,女子又从石缝里摸出了许多小虾小蟹。
他有些忍不住了,踏步走出去,女子还在水底,岸上的两个见到假山后走出来个男人,身形轩昂,着一袭月白襕袍,腰系白玉龙纹革带,束发白玉簪,面庞难掩威严,顿时扑通,双膝贴了地,大大磕头。
水里的也浮了上来,先是钻出个小脑袋,继而露出半个身子,薄纱透见鹅黄色的亵衣,手里捏着一条更胖的,是鮰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