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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寿亭认真地点点头：&ldo;嗯，好药，那你先吃上我看看。&rdo;

那汉子干笑着：&ldo;先生，我不开玩笑，这药真是很灵。你再看看这一包，&lso;梅开二度&rso;，真正的印度货。&rdo;

寿亭拿过来：&ldo;嗯，这刚把你从局子里放出来，你又干上了。你是不是还想进去？嗯？&rdo;

那汉子一惊，结结巴巴地说：&ldo;先生，你，你认错人了。&rdo;说着撒腿就跑。倚在门边上的那些ji女也随之抽身而回，把门关上。

三人哈哈大笑。东初问：&ldo;你怎么知道局子里抓这个？&rdo;

家驹接过来说：&ldo;在青岛天天抓。这些人卖药挣不到太多的钱，没法给警察行贿，所以抓他。&rdo;

寿亭笑着把药递给家驹：&ldo;拿着，兄弟，说不定能用上。&rdo;

家驹接过来，随手扔在地上。三人笑着进了夜明妃叙情馆。

这个小楼是砖木结构，地上铺着青砖，庭中还有立柱。楼下的客厅很大，里面是一组沙发，靠外一点是个圆桌和几把圆凳。整洁干净，气氛静谧。冲门是幅大中堂，画的是东坡踏青，两边的对子也是苏轼的旧句：&ldo;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rdo;家驹耳目一新，兴味盎然，不住地点头称许。

沈远宜的姨母款款地向东初走来，不卑不亢，举止得体，虽有笑意却无笑容。东初赶紧鞠躬：&ldo;姨母好！&rdo;

姨母手叉右腰，给东初还礼，让着三位坐在圆桌处。随之一壶热茶不期而至。

寿亭使劲嗅，转着圈看内里的陈设，感觉别致，不住地点头：&ldo;就凭这股子香味，嗯！行！&rdo;

送茶的走了，斟茶的佣人过来。家驹看着那茶说：&ldo;六哥，这是英国骨瓷机器壶，真是讲究。&rdo;

寿亭掏出土烟点上，不以为然地说：&ldo;新夜壶刷干净了，一样冲出好叶子。&rdo;

姨母闻言，看了寿亭一眼，寿亭并不躲闪，姨母只好隐忍。

东初谦恭地对姨母说：&ldo;姨母，你请沈小姐下来一趟好吗？我这两位朋友都没见过沈小姐，也想一睹芳容。拜托姨母。&rdo;东初再次鞠躬，口气谦和。

寿亭说：&ldo;嗯！说得这么热闹，是得看看。&rdo;

姨母鄙夷地剜了寿亭一眼。寿亭看见了：&ldo;怎么着？看我这打扮土？当心把你外甥闺女娶了。&rdo;

东初赶紧赔礼：&ldo;我这朋友说话直，姨母别介意。&rdo;

姨母没看寿亭，不满地对东初说：&ldo;三掌柜的，你是济南商界名家，这没说的。可你朋友这做派，怕是远宜不肯见。&rdo;

寿亭笑了：&ldo;不是我，是我这朋友上去。别说你不让我见，就是让我见，人家也不见我呀！&rdo;

沈远宜听见寿亭大声说话，在楼梯的拐角处停了一下，笑了。她知道来的是寿亭，但她一见，还是愣了一下，抿着嘴笑。她低头来到跟前，十分温柔地说：&ldo;三位先生好！&rdo;

东初家驹连连问远宜好。寿亭大大咧咧：&ldo;难怪，难怪，就这一声，人都苏了。&rdo;说罢大笑起来。

东初伸手介绍：&ldo;沈小姐，这位是宏巨印染厂的陈寿亭先生，马上就在济南开业。&rdo;

远宜深情地看着寿亭说：&ldo;陈先生好。&rdo;

寿亭脸向别处，不敢正面接触：&ldo;好好好。&rdo;

&ldo;这位是德意志洋行的卢家驹先生。就是他仰慕沈小姐。&rdo;

&ldo;卢先生好。&rdo;

家驹十分礼貌地轻轻拉拉远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