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之说罢,遂自顾自的揽住迟榕的肩,复又紧了紧西装的双襟,遮住那纤细白嫩的皮肉,方才作罢。
这厢,黄家逸告白失败,几乎失恋,根本无从察觉此举的过分亲昵,他只丧气的叹了一叹,低声道:“先生,我对您也很抱歉,今日是我操之过急。”
他自将吴清之视为迟榕的长辈,总要慎之又慎的道一道歉,显出一种在求爱途中受挫的卑微。
吴清之笑得玩味。
“黄同学,天色不早了,我先接迟榕回家了。”
万不得已,他之三人必要一道走回停车场地之前,黄家逸情绪低迷,并不多言,迟榕心中忐忑,亦然足下匆匆。
然,甫一临近车子,吴清之却兀的笑问道:“黄同学,你这辆车子很好看。”
黄家逸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暄惊了片刻,他略有些迷茫的看向吴清之,只愣愣的答道:“多谢先生夸奖,这是家父的座驾,今日特意……”
特意借与他表白亮相,方好出一出风头,唯恐失了男子的气概与面子。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切竟是黄家逸的一厢情愿。
黄家逸于是滞住了嘴。
吴清之意味深长的轻声笑道:“令尊品味上乘!”
黄家逸点头谢过,吴清之遂挥手告别,复又扶着迟榕小心翼翼的上了车,随后头也不回的驶出了校园。
甫一归家,迟榕果然大发雷霆,可落在吴清之的眼中,却仿佛是小猫炸毛一般的娇怒。
“变态!流氓!孟浪!下作!”
迟榕一迭声痛骂之后,小脸已然烧得通红,吴清之笑得黏糊,一面递上一瓶汽水,一面顺一顺她的后颅。
“夫人且缓一缓,骂得急了,仔细喉咙说哑说痛。”
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迟榕气不打一处来,直吨吨吨的灌下汽水,那一线气泡噼里啪啦,顺着喉咙咽下复又逼上鼻腔,反而气得更甚。
“万一被人看到那可怎么办!我还要不要读书!?你做咩呀!”
迟榕说着说着,口中突然蹦出一句生硬的粤语,吴清之听罢,旋即失笑开怀。
吴清之很少能够笑得如此放肆,那双凤眼微微的皱起,身子亦然抖动一二,迟榕奈他不得,唯有气鼓鼓的跺一跺脚。
“还笑呢!有什么好笑的!再笑不理你了!”
吴清之闻言,果然柔声道:“我笑自家夫人变成小绵羊,还会咩咩的叫呢。”
迟榕于是嫌弃的撇了吴清之一眼,方才叉住腰身,摆出一副作威作福的态度。
“你也真是的,哪来那么大的醋劲儿,我又不会喜欢上别人……”
吴清之笑道:“迟榕,既有人惦记你,那我总要煞一煞他们的志气,好断了这些小男孩的念想。”
他之二人,分明是心心相映的,眼中再容不得旁人,故而此番情事,到底是为一种隐蔽的、背德的情趣。
遂将黄家逸告白一事抛诸脑后,只待校庆之日的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