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爹回来时候花氏就把这事给提了一下,"若是孩子养亲,那也不是不行,将来大丫也能自己生。"花氏端起洗脚盆到院子里倒掉,回来时候张老爹已经上了炕床。
"大老远要跑到咱村来说亲事,你也打听清楚了,再说大丫那丫头主意大,你若不和她先说了,她准气你。"张老爹将被子铺了开来,花氏脱了衣服躺了上去,转头吹熄了架子上油灯。
被窝里传来一阵悉索声,转眼就是花氏压低喘气声。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阿憨就起来了,云巧给他烙了不少饼子带着,送他出了村口,上回张老爹已经带他去过一回田家村了。
雪势渐小,昨夜那一场又累积了厚厚一层,云巧将鸡舍顶上都给扫去了免得太重压垮了。
朱氏似乎是等不及几天了,非要些得到他们应答,一大早又赶过来了,看到云巧院子里忙乎,脸上笑意都把那眼睛给挤没了,“大丫,这么早就起来啦。”
“大伯娘。”云巧看她那神情就被瞧地有些不太自,回头喊了一声,“娘,大伯娘来了。”
花氏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朱氏那红光满面样子,就好像是自己闺女说了亲事,心头也怪异很,让云巧去烧了些水,带着朱氏进了屋子。
炭盆子烧暖暖,朱氏双手搓着,还是觉得他们这冷很,拉着花氏说道,“我啊这心里头急,今天又赶着过来了。”
“我和她爹商量过了,这事还得大丫自己决定。”
“自己决定啥啊,她那选能好啊,你看那陈福,都要自己娶媳妇了,当爹娘还不得替她操心着,再说了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她还能决定个三五六出来啊。”朱氏亮声道,花氏脸色就有些不好了,这陈福和云巧过往事情是花家禁忌,这个一开始花氏和张老爹都觉得不错少年,终还是成功地摧毁了张家人三观,并且不断云巧面前刷他下线。
“我说老二家,我也不是说云巧不好,我啊就是想说,这若是父母定了,将来一成亲就没啥事了,我们不都这么过来,哪里还要过问咱们自个意见了。”朱氏见她脸色不对,急忙又解释道。
门外云巧可听不下去了,再这么说,她就得黑白不明给人家做后妈去了,两辈子还没结过婚呢,一来就是二婚。
“娘啊,您和大伯娘说什么呢,外头都听见了,谁婚事,给谁说亲?”云巧直接开门就进去了,花氏知道这丫头主意大,也就把朱氏说又说了一遍,云巧没露出多大反抗意思,就是问朱氏道,“那李家媳妇生了孩子就死了,那家里没个男人,孩子是谁奶大?”
朱氏没料到她这么问,“李家媳妇有个妹妹,刚生了孩子才半年,这不刚好有奶可以养孩子。”
“也就是说那妹妹一直住李家了。”云巧若有所思,潜意识里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从某种程度上,以她对朱氏这种人了解,她绝对没有这么好心给自己介绍正常婚事,其中绕弯子指不定有多少。
“那这养孩子,怎么能不住,再说李家吃好住好。”朱氏想法和云巧想法大不同,也许是前辈子肥皂剧看多了,狗血内容也见多了,总觉得这前妻妹妹家带自己孩子,不冒出点什么苗头,对不起那些极力致力于狗血编剧们。
“大伯娘,我毕竟这个年纪了,选个亲事虽说不能拖,也不能直接就这么应下了,您容我们家商量商量,爹娘就我们三个孩子,还指望我们养老呢,您不如先回去了。”云巧压住疑惑,决定先让朱氏回去,自己去打听。
村子就这么大,隔壁村也就这么远路,多找两个人就问清楚了那李家事,原来那李家媳妇妹妹嫁夫家不好,烂赌还打人,自从那妹妹来了李家照顾孩子,这人是养水润了,也不想走了,再说孩子是谁养跟谁亲,一手奶大人有多依赖想想也清楚。
那妹妹丈夫不如意了,这算什么,我媳妇给你使了,还不给使用费,上门要了几回钱之后觉得这买卖合算,就让他媳妇继续留那。
李家这时才觉得麻烦,等到孩子到了断奶年纪,就寻思着让她回去,可家里没有一个女,两个大男人也照顾不好一个才一岁孩子,想来想去,还是得再娶个媳妇,这唯一要求啊就是年纪别太小,人朴实些,能干些,别都没关系。
连着说了两个,都没成,很简单,那妹妹夫家找人去胡说八道了,严重那个还把人家家里哥哥给打了,这一传开来,翠河村谁还敢嫁啊,有个这个强势又霸道外家,闺女不得给欺负了。
也有贪李家条件,可这总是麻烦事不断,种个菜还都弄了乱七八糟,拔东一个坑西一个坑,李家也没了法子,这孩子越大,就越依赖姨母,到时候怎么甩都甩不开了。
而作为这孩子姥姥家则觉得,不如小女儿和那烂赌离了直接嫁到李家好了,总比外人欺负她外孙好啊。
朱氏听说了这件事,觉得是个好机会,大丫各方面条件符合,而且屯家村里正人够实,也不会看着有人这么来欺负,再说这若是成了,那媒婆红包可是十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