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紫衣无力的摇了摇头,而一旁的阿鲁,自是万般无奈的看向自己的主子,殿下何时有过这样无奈致极的表情,即使是面对娉婷公主犯下的错误时,他也只是宠溺的笑笑,最多就是有些讶然的表情,却没有这番无奈过。残颚疈伤这倾城郡主可真是让殿下头痛。
“耶,裴紫衣裴紫衣,你看你看,那条湖里好像有鱼耶,你去抓来好不好?”根本无暇顾及裴紫衣满是无奈及不安的神色,倾城兴奋的看向湖边,在湖边乱跳着。
抓鱼?!让殿下亲自抓鱼!!这普天之下,怕是只有这倾城郡主会有这番心思了。阿鲁颔首。
抓鱼!裴紫衣也是满条黑线直落,这倾城也真是,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这份心思。
“来嘛来嘛!”见裴紫衣与阿鲁不动,倾城立刻撒娇道。
于是,裴紫衣与阿鲁又中招般鬼使神差的朝倾城走了过去。
直到倾城兴奋的挽起手袖开始烤地上一条又一条的鱼,裴紫衣与阿鲁这才回过神来,他居然真的跑到水里为她抓鱼了,而且抓了这么多!
“够了够了!你们上来吧!一会儿我爹就该来了,我们烤好鱼等他一起来吃吧!”倾城忙的乐不思蜀!手上动作轻松利落。
看的阿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哪有郡主这般美貌之人,做如此粗俗之事,倾城现在正挽着手袖,杀鱼,剥鱼,刮鱼鳞,取内脏,然后洗洗,上架,烧烤,时不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在这鱼上洒上些许,风一吹来,裴紫衣与阿鲁连连打着喷嚏,这才得知,这倾城(郡主)竟然把辣椒粉子随身带着。
直到香喷喷的味道传来,裴紫衣与阿鲁相视一眼,皆是满怀惊叹,这倾城的与众不同之外也太过异于常人了。
“好香的味道!”正在这时,上官云突然飞身从峡涧之上飞身下来。
“爹,您来了!”见上官云出场如此帅气,倾城立刻冲了上去。
“爹闻到了你烤了好吃的,立刻扬身而来!”看着倾城这架势,上官云起先并没有责骂,而是万般宠溺。
“殿下,这郡主竟然当着男子的面,高挽手袖,这上官云将军为何毫无责难?”阿鲁很是不解,从刚刚到现在,他都没敢抬头看一眼郡主,始终低着头。
“这也许,就是倾城为何生的如此性子的原因吧!”裴紫衣淡淡而道,但望着上官云的神情却是有些的怀疑的。
“倾城,绝王人呢?”
“爹,在那儿呢!”倾城玉手一指,指向裴紫衣。
在见到裴紫衣的一刻,上官云突然有些的轻颤,好熟悉的眉宇!这裴紫衣竟会让他有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儿见过!而裴紫衣亦是有这样的感觉!总觉得这副相貌竟是如此的熟悉。
见两人就这样不动声色的互相看着对方,倾城不解了!难道之前这么多年,爹都未曾见过裴紫衣吗?怎么这样看着他!
而此刻正陷入自己思虑中的三人都未曾注意到身后阿鲁那诧异甚至是惊恐的表情!竟是上官云!那人竟是上官云!
阿鲁从小便跟着伺侯裴紫衣,对于裴紫衣的所有事,他怕是知道的比他还要多!只因他的母妃芙妃娘娘,他曾见过上官云,但并未真人,而是一副画像,一副芙妃最最珍爱的画像!
因殿下从未在人前表露过自己的身份也从未出席过任何的宫廷宴会,所以没有人知道殿下的长相,他们也自然不知道其他人的相貌,但如今看来,阿鲁自是了解了芙妃娘娘当初的嘱托。
四人皆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一缕焦味传来,倾城一下清醒了过来,尖叫一声:“呀!阿鲁,你个白痴,我的鱼烤糊了啦!”
阿鲁这才被倾城叫回了思绪,立刻收回自己的惊讶与恐慌,勉强换回自己平时的镇定,连忙收回手上的鱼钗,低头立在一边。
倾城一见自己的苦心却在瞬间糊掉了,立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努着嘴唇,满是委屈的看向上官云和裴紫衣,却发现两人还在对望着。
“殿下!”阿鲁见裴紫衣久久不发一语,终于大着胆子唤了一声。
经阿鲁这么一唤,裴紫衣这才晃过神来!回头望了眼阿鲁又转身看了眼上官云,面色稍显尴尬,但疑惑之色却依旧不乏脸上!虽然已是不再那般盯着他看,但却依旧不时的小瞟两眼。
让倾城很是郁闷不解,当然她不解不止是因为裴紫衣这反常的态度,更因为自己的父亲居然与裴紫衣有着差不多的神态。什么呀,这是怎么了呢!
几人均围坐在烤堆旁,倾城与阿鲁对面坐着,上官云与裴紫衣对面坐,倾城与阿鲁时不时偷偷瞄几眼这两人,虽然他们二人均未开口说过话,但他们之间却有一种很是奇怪的氛围。一边吃着重新烤好的鱼,倾城的小脑袋里冒出好多个问号!阿鲁亦是!
“爹,紫衣,你们两个之前认识吗?有见过吗?”倾城试探性一问。
却见两人同时摇头。那满脸疑惑的神色竟有些的神似。似乎真的好像在怀疑彼此曾经是否真的见过面!
“紫衣?”似是刚刚才反应过来般,上官云此刻才将这一切反应过来。
“呃,就是,南宫绝,南越的大王子南宫绝!他还有一个名字就是裴紫衣!”倾城再一次很郑重其事的解释道。
“南宫绝?你就是那大王子南宫绝?”上官云有些许的诧异,面前的南宫绝与那传闻中的相差甚大!传闻中此人就百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残忍麻木,在他意识中,即使没有那般不济,但也不应是这般秀气儒雅的孩子!南越的人天生煞气,而且体格健壮,显少有他这般萧条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