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行教与它所管治的势力相较,是神秘又低调得很,哪怕底下归属势力众多,却也给了他们独自的经营权,非必要以及大事绝不插手。它也不像普遍势力,在各国各地都有很显眼的主营据点,可情报网所遍布的范围,却超乎常人想象。
类似天行教这种不是他们单单江湖一方势力就能够比较的大门派,也还有好几个。只不过碍于这几方一旦动起手来,牵扯将会非常大,所以彼此间都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一种和谐的关系。
天行教唯一正面杠过的大门派,就是好几年前被谢璟深给亲自拿下的,被称之为‘魔教’的圣血教。江湖之中,有专门做的正义之事的门派,就有做阴暗苟且之事的。虽然两方不怎么对付,但也不会将争执摆上明面。
只是当年圣血教似乎针对天行教做了一件超越他们底线之事,后者才会直接动怒与其开战,最后在飞月楼出色的帮助下将圣血教教主杀死,飞月楼也因此在江湖上打响了它的名号。
天行教的令牌也按颜色分了不同的等级,而谢璟深手里握着的,黑银色的那枚令牌,所代表的几乎就是天行教教主的身份,大家自然是看傻了。
天行教教主一直处事一直都很隐秘,迄今为止知道教主身份的人估计一只手掌都数得过来。谢璟深作为飞月楼楼主,手里怎么会有天行教教主的令?
难道他就是天行教教主?不,按天行教创教以来的年数来算,那会儿谢璟深都还没出生。而天行教最后一次宣布新一任教主的继任,是在约莫十几二十年前的时候。那会儿谢璟深估计都还只是未满十岁的孩童,怎么可能就当上了这么大的门派的教主?
再说,谢璟深手里的令虽然能够代表天行教教主的身份,但那并不是真正的教主令,真正的教主令是黑金色的。
如若选任庄主的事直接由天行教插手,那他们基本就不能有什么异议了。如此是很不公平,可在弱肉强食的江湖世界里,权势与力量代表了一切。
对于谢璟深手中令牌的事,林千澜虽不清楚但也没有多问,又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将林千生早就转交给他的庄主令牌取出,把林千生当初交代的事告诉了大堂里所有人。
“山庄毕竟是林家几代的心血,我也清楚以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完全胜任,这期间只不过是代理罢了。真正要继承山庄的是林青裕,待他能够通过诸位长老的考核,能力也获得所有人的认可之后,我便会将这庄主之令交给他。”
“可林青裕他……”有人本想拿林青裕神志不清的情况来说事,只是话还未说完,大门处突然传来了些许动静。
众人闻声探去,发现是不晓得在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的林青裕。
他站在门口处,小小的身体看起来有几分虚弱,一只手正扶住门框,一眼就看向了大堂里他最信任的人——林千澜。
见到林千澜的瞬间,滚滚泪水忽然自他大且充满灵性的眼睛里落下。
林青裕平日里是个较为安静,甚至非常能忍受痛苦,异常坚韧的孩子。林千澜在他以前习武受了严重的外伤时,都不曾见他哭过。
可是就这样的一个孩子,现在却站在大门口,哭成了泪人,像是将心里堆积已久的情绪都给释放了出来,声声震动着人心。
林千澜走到他面前将他抱住,拍了拍他的后背无声安抚。
林青裕什么都没有说,但林千澜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他是在因为什么而哭泣。
从今日起,林青裕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了。
……
浮云山庄的事,在林青裕的清醒与谢璟深为了节省时间而称得上是‘镇压’的手笔后,算是有了着落。
林千澜送着谢璟深和他的人一路来到了桥的另一头,在他离开前忽然拿出了个东西交给他:“对了,我早上让人清理井底的时候,误打误撞解开了井底坑洞中石台处的机关,从里面找到了此物。”
谢璟深伸手接过后,发现是一枚铜制的小物。
从形状来看,像是花瓣。
第二十章
与此同时,早已远远离开浮云山庄的马车内——
“公子,我把整个木盒都拆了,还是没找到你要的东西。”车里的阿竹看着面前被他们拆得七零八落的木盒,无奈地说道。
这是白行歌让影一从井里拿出来的小方盒,他拆开了红布,在里面找到了一把木梳,上面还有着已经干涸的血渍。白行歌把木梳子处理好后,就开始在盒子周围寻找着圣莲的碎片。
林青河当时说了碎片就在这里,他初见时没有,后来发现盒子内还有暗层,便让阿竹帮忙撬开。结果这暗层里除了铺满干草之外,就是一些沙土、符纸和奇奇怪怪的小东西。他把这些都烧掉,然后还把木盒整个‘分|尸’了,都没找到碎片。
车里的白行歌已经被折腾得没脾气了。
阿竹见他面色看不出波澜,不敢擅自揣测他心情,只小声问:“要不,我们回去找找?”
“不必了。”白行歌应道,语气听起来还算平静。
此时已离开山庄好长一段路了,他是不可能再回去的。至于方元又不知跑到了何处,他想问都无从问起,甚至还怀疑自己被方元或是林青河给摆了一道。
不过仔细想想,这两人也没有欺骗他的必要。估计当时为了追逐失控的林青河,又忙着处理谢璟深的事,可能有什么细节被他给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