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瑰一愣:“什么意思?”
“全世界最好的神外医院在德国。”沈季屿顿了顿,才继续道:“如果你愿意,可以把谢叔叔送到那里去治疗。”
“植物人……”谢清瑰怔怔地问:“还能继续治疗?”
在她的认知里,成为植物人基本只能等待那虚无缥缈的‘奇迹’发生了。
她见识太少,并不知道还能继续治疗。
此刻这个可能性被沈季屿提出,心脏便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如果……如果谢槐能继续治疗恢复健康,不,哪怕只是有一点意识,那她也是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的。
谢清瑰不自觉地胡思乱想着,眼里渐渐凝聚了一团名为‘希望’的火光。
亮晶晶的,比沈季屿手中拿着的那束马蹄莲都要耀眼。
而马蹄莲,寓意就是希望——看来他这束花是送对了。
沈季屿了然地一笑,丝毫不意外谢清瑰这个反应。
“一般的医院不一定可以治。”他平静地抛出一个可能性:“但全世界最好的神外医院就不一定了。”
“我在那儿有认识的医生,也不是没见过治好的案例。”
“真的…真的可以么?”谢清瑰声音都不自觉地打了个磕绊,有些颤。
可她眼神却是怯生生的,就像挨过打的小奶猫,爪子试探着不敢向前踏出一步,生怕希望再次扑灭的模样。
沈季屿本来是带着一番目的前来说这些话的,可看到她这模样心都软了。
“可以的。”他点了点头:“如果你同意谢叔叔到国外医治,我来安排。”
“好,我同意。”谢清瑰毫不犹豫地说——只要有一点希望给予谢槐,她都不会错过。
哪怕会因此付出代价。
谢清瑰知道,天上不会有白白掉下来的馅饼的。
“谢谢你。”她看着沈季屿,客气地道谢,然后问:“你想要什么?”
画了假面的女人少了一丝鲜活,多了一份精致,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虽然显得谦逊,但多少有些无情。
沈季屿盯了她半晌,在周遭安静的氛围里忽然笑了声。
“谢清瑰,我们认识十年了…马上十一年了。”他歪了歪头,有些无奈地问:“我就不能出于朋友的角度帮帮你么?”
在她眼里,他就一定是别有所图么?
“朋友也不会帮这种需要承担风险的忙。”谢清瑰抬了抬唇角:“沈季屿,我很感谢你帮我联系医院,但是费用的话,请让我自己出吧。”
“可以,但会很贵。”沈季屿笑:“我所谓的帮忙,其实也只是想借你钱。”
实际上谢槐治病的钱不会便宜,但哪怕再贵,对他而言不也只是九牛一毛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