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竟然滚到了他的脚下,那个大孩子飞快地跑过来。
他笑了一下,抬起脚,把球踢向了他身后的两个小孩子。一个小孩子抢到了球,兴高采烈地踢着它,朝大孩子相反的方向跑了。
t的房子离街道不远,不过,这里的行人很少。
撒尔幸刚刚走出小区,就看到了一个穿蓝色上衣的人‐‐力大惊人、嘴斜眼歪、流着涎水的伏食,突然在东郊现身了!
他正蹲在街边,用力搬起一个下水道的盖子,然后钻了进去。
两个人相距大约100米。
撒尔幸愣了一会儿,立即掏出手机要报警,可是,他想了想,又把手机装起来,跑到街角,看到了一个交通警察,正在路边对一个违章司机罚款,就跑过去,对他说:&ldo;我看见了那个狂犬病患者,电视上刚刚播报的!刚才,他钻进了那个下水道!我手机没电了,请你赶快报警!&rdo;
说完,他打了一辆出租车,迅速离开了是非之地。
几分钟之后,特警、消防队员杀气腾腾地赶到了。
他们拉起警戒线,挡住围观群众,迅速封锁了附近的所有下水道出口,然后,携带专用装备,从五个入口钻进下水道,逐段搜查。
这个下水道通向排污沟,布网复杂,岔口无数,阴暗狭窄,严重缺氧。
终于,一组特警在一个拐角处发现了伏食的踪影。他没有朝前逃跑,而是盯着追赶者,像狼一样返身爬了过来。
特警立即停住,举起麻醉枪,朝他she击。不知道是没she中,还是麻醉子弹对伏食没效果,他死死盯着举着麻醉枪朝他瞄准的特警,爬过来,爬过来,爬过来……在双方的距离只剩下两米远的时候,伏食终于&ldo;扑通&rdo;一声,栽倒在臭泥污水里。
这时候,撒尔幸正好到家。
父亲和母亲竟然站在楼下等着他!撒尔幸已经很长时间没回家了,他感到父母似乎苍老了许多……
他下了出租车,朝父母走过去。
父亲平静地看着他,没什么表情。他在母亲的眼里,却看到了晶莹的亮,那是泪。
她哭什么?
撒尔幸一边朝前走,一边迷茫地想。
在他离父母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一下就傻住了,慢慢回过头,看见两个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已经贴在了他的背后,其中那个男子举起冷冰冰的手铐,朝他晃了晃。
他猛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父亲和母亲。
父亲依然没有什么表情,还是那样平静地看着他,说:&ldo;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rdo;
母亲大声大哭:&ldo;撒尔幸,妈妈真的想你了!你是不是也想妈妈了?是不是啊?……&rdo;
撒尔幸被押上了警车。
这辆旧警车,撒尔幸很熟悉,风挡玻璃有一个&ldo;y&rdo;裂纹,贴着白胶布。
警车开走之后,他戴着手铐使劲扭头朝后看,母亲已经瘫在了父亲身上,父亲扶住她,站得依然笔直。
撒尔幸的漏洞确实太多了。
警方从那个寝室老大口中了解到,案发当天,撒尔幸借过宿舍的钥匙,他自然就成了重大嫌疑人。警方没有打糙惊蛇,只是暗中开始紧锣密鼓地调查……
撒尔幸却失踪了。
这两个月里,警方在一直寻找他,始终不见他露头。最后,通过撒尔幸的父母,才把撒尔幸引出来……
撒尔幸全部招认了。
他的案子,很快就完成了所有的司法程序,三个月之后,他坐上刑车,被押赴刑场。
那次被执行死刑的,只有撒尔幸一个囚犯,他旁边的四个武警,都坐得直直的,目不斜视。只有对面那个跟撒尔幸年龄差不多的武警,偶尔转过脸来,观察一下他的表情。
撒尔幸戴着手铐和脚镣,两只裤腿被麻绳扎起来,那是防止他大小便失禁。
他一直缄默着。
几个人都缄默着,只有车轮飞速滚动的声音。
刑车奔向那条岔路。
&ldo;这么大的公交车,只拉我一个人,全世界还有比我更幸福的人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