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的荣幸。&rdo;顾玉琦眼中闪烁着灿烂的星光,沈云梳觉得,自己似乎更懂她了。&ldo;难怪你写的话本能被钱老看重。瞧这张嘴,以往是藏愚守拙,要认真起来,恐怕连汪姐姐也比不过。&rdo;
&ldo;我只有在阿罗面前,才会这样。&rdo;沈云梳浅浅笑着,轻巧地转开了话题。&ldo;你今天的舞衣也很美。&rdo;
不过,怎么没有穿上次祝姐姐送的那件呢?
顾玉琦似乎是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略微停顿了一下,徐徐说道:&ldo;其实,子佩曾经对我有过情意。&rdo;
&ldo;情意?&rdo;沈云梳听不明白似的反问了一声,显得有些失态。即使之前有过捕风捉影的猜测,此刻这话入耳仍是无比震惊‐‐
她不认为自己比不上祝瑛;然而就目前来看,选择自己,注定要遭受更多阻碍。
然而阿罗喜爱的是沈云梳。
靠着这个想法,她渐渐恢复了平静。不好意思地笑笑,&ldo;阿罗说曾经,那么祝姐姐现在是放下了吗?&rdo;
顾玉琦观察着她的神情,确定对面人的脸上并无一丝恼意。&ldo;你不介意?&rdo;
沈云梳怔了一下。&ldo;没什么好在意的啊,阿罗对她只是君子之交,不是吗?……第一眼见到祝姐姐,就觉得她虽待人冷淡,却自有风骨。听闻许多事迹后,更觉得她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那般盖世无双的人,坚定而果敢,选了一条遍布荆棘的路;我和你一样,都盼着她能得到幸福。&rdo;
她们又何尝不是如此?为了亲人、家族、爱情;更甚者,天下,苍生。选择遍布荆棘的路,但只要初心还在,便不会后悔。
脑海中,莫名浮现那个浓眉大眼,一身洒脱气质的姑娘。
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可以打动那人的心吧?
顾玉琦细细端详着她真挚的神情,如同以往很多次一样。在心底描摹恋人的眉眼,刻下永不褪色的画卷。她走上前,轻轻环住了沈云梳的身子。
&ldo;谢谢你。&rdo;
这才是她恋慕着的人啊。
这才是,她爱的人啊。
两具柔软,却暗含坚韧的身体贴合在一起。房间静谧,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隔着丝滑的绫罗绸缎,似乎能感受到肌肤的温度。
顾玉琦闻到了淡淡的果香,清甜,不浓烈。而沈云梳嗅到的是一股如蜜的女儿香,比她所知的任何一种沉香都好闻。
那是脸红心跳所不能描述的滋味。
窗外的雀鸟低低鸣叫了一声,却打破了一室沉静。沈云梳微微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天色,惊到:&ldo;竟然一刻钟过去了……阿罗,你不是说跳舞给我看吗?&rdo;
&ldo;是谁先挑起的话题啊。&rdo;
……
从道理上说,似乎是顾玉琦。然而看她坦然的神态,沈云梳竟然不由自主地觉得,是自己错了。
果真没救了。
当晚,躺在帐幔间,沈云梳摩挲着合起的画卷。足足十尺多长,她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吧?这么想着,有些甜蜜,又心疼。
那幅锦绣河山她挂在了檀木架子的上方,手抄的古籍也珍重收好。心中暖暖的,能有怀雪,阿玖这两位知交,是她此生之幸。还有馨巧,以后一定多注意,不能无意冷落了她;毕竟性情多半天生,而一片赤诚至极的心意,才是最可贵的。
轻轻阖上眼,黑暗中浅粉色的轻纱仿若桃花瓣似雪般飞舞,飘扬而下。那人窈窕曼妙的身姿,慵懒却真挚的笑容,填满了她的心。
这是她度过的最好的生辰。
永远,永远也不会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