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轻启,声线极淡道:“你再动一下,他明天就下不了这艘船。”
她挣扎的动作骤然停住。
这个他是谁,自然不用贺晟多说,虞清晚也知道。
男人的语气看似云淡风轻,落在耳中却是说不出的危险。
他没跟她开玩笑。
虞清晚最了解他的脾性。???
这是他的地盘,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对钟庭白出手。
她顿时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任由贺晟把那条价值连城的珍珠手链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就是她刚刚多看了一眼的那条手链。
他发现了。
女人的手腕极细,瓷白得像藕,而珍珠的光泽莹润透亮,缠绕着腕骨,衬得她肤若凝脂,柔美异常。
贺晟把她手腕上钟庭白送的手链解下来,随手扔到茶几上,发出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
将那条碍眼的手链换掉之后,他才终于满意,松了松眉心。
可等贺晟抬起眼帘,却见虞清晚拧着眉,目光里看不出丝毫的高兴,似是在担忧什么。
她对他,永远只有表面上的顺从。
而那份担心,也是在担心别的男人。???
贺晟的眸色再度阴沉下来,刚刚缓和下来的情绪和戾气瞬间弥漫,理智彻底消失。
他唇线抿紧,紧绷的下颌线昭示着此刻的隐忍。
突然,男人的掌心不由分说地拢过她的后颈,强迫她靠近,也不准她退后半步。
熟悉又陌生的冰冷气场犹如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将虞清晚完全笼罩其中。
虞清晚的美眸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先一步反扣住手腕,摁在沙发靠背上,不容反抗。
她声音忍不住发颤:“贺晟,你别”
光影昏暗,两道影子拉扯交缠着,倒映在光洁的玻璃上。
哪怕她再排斥,再抗拒,贺晟也不可能放开她。
他的嗓音又狠又戾,喷薄滚烫的吐息拂过她耳边,一字一顿。
“虞清晚,别忘了,当初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她挣扎的动作顿时僵住,像是被猛然刺中了软肋,所有挣扎的力度瞬间消散殆尽。
的确,当年是她先招惹的他。
那时候,他们都生活在泥泞里,像是在暗无天日的最深处,两株纠缠在一起生长的藤蔓。
无家可归,只能依赖对方汲取养分。
先背叛他的,也是她。
她曾经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时,也是他夜以继日地守在她身边,一声声哄着她,才把药一点点喂进她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