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月她妈立即舒了口气:“还知道冰淇凌好吃就行。”
周唯月她爸迅速推开了半掩着的后门,看到了自己女儿。
周唯月在十五班内的位置和宋熙临在八班的一样,都是储藏间门口的那张安静的单人座。此时此刻周唯月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吃冰淇凌,闻铃反坐在她桌前的那张凳子上,手里也揣着一盒冰淇凌,俩人还有说有笑的。
“月月。”周唯月她爸喊了她一声。
“爸爸!”周唯月立即朝后门看了过去,一双漂亮的眼睛闪亮亮的,唇畔还挂着融化的冰淇淋液,天真又单纯的神色看起来和十岁的孩童别无二样。
周唯月她爸朝着女儿慈爱一笑:“冰淇凌好吃么?”
周唯月点了点头:“好吃!”
周唯月她爸:“行,那你先吃吧,我和妈妈在外面等你。”说完他就朝着门对面挪了几步,走到了栏杆前。
周唯月她妈来到了丈夫身边,夫妻俩压低了嗓门,紧张又谨慎地询问司徒朝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徒朝暮叹了口气,恼怒不已地说:“还不是因为五头牛村的人心术不正,故意伤人。”
周唯月她妈难以置信:“他真是故意的?”
司徒朝暮斩钉截铁:“他绝对是故意的,闻铃亲眼看到的。”
周唯月她爸:“但是、但是他们班主任说是不小心的,是意外,年级长也是这么说的。”
司徒朝暮彻底无语了,但仔细一想,十五班班主任的说辞好像又在情理之中,因为十五班班主任本身就嫌弃周唯月,觉得她是个弱智,不仅给他增添了工作麻烦还拖了班级的后腿,所以他懒得为了周唯月费心思讨回公道也是理所应道,而且学校也绝对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才会统一口径跟周唯月她爸妈说是意外,企图息事宁人。
可这件事儿真的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么?如果不是宋熙临在关键时刻一扫帚砍掉了那杆标枪,周唯月就被击中了,非死即伤。
奎章的行为已经不是恶意了,是恶毒!
司徒朝暮越想越觉得不公平,愤愤不平道:“我还是觉得不能轻易犯过奎章,就该让他付出代价,他这是在犯罪!”
周唯月她妈张了张唇,欲言又止,眼角眉梢的细纹遍布。
周唯月她爸朝着教室内望了一眼,目光心酸,哀伤,又饱含着自责和无能为力,最终,他长叹了口气,嗓音又低又哑:“算了,只要月月没事儿就行。”
司徒朝暮不理解:“可是……”
周唯月她妈打断了她的话:“我们能计较这一次,但是计较了之后,他们又对月月变本加厉怎么办?我和她爸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你们也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她,谁能保证我们计较了之后他们不会对月月打击报复呢?月月她根本没有自己保护自己的能力。”
司徒朝暮张了张嘴,却没法儿发出一个音。
周唯月吃完冰淇凌之后她爸妈就把她接走了。司徒朝暮也回了自己班。年级长办公室就在八班对面,一从楼梯间走出来,司徒朝暮就看到了自己的舅舅和舅妈,显而易见,裴星铭被请了家长。
他们家今天晚上肯定又要闹翻天。
司徒朝暮突然特别同情裴星铭,没有一丝一毫心灾乐祸的那种真情实感的同情。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如果换做自己,拥有那一样一对面子大过天的父母,她说不定比裴星铭叛逆叛的还彻底。
轻叹口气,司徒朝暮推开了教室前门。
下课铃才刚打响,大部分同学还没回班,教室内安静而空旷,光线还有些昏暗,因为楼层低却没开灯,唯有窗边的角落是亮着的。宋熙临孤零零地坐在教室最后方的一扇窗边,如同往常一样,侧着头,目光平静地看向窗外,盯着西南方向发呆。
司徒朝暮真是挺好奇的,西南到底有什么呀?
许是因为她目光中的探究力度实在是太强烈了,让宋熙临察觉到了,于是他从窗外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了她。
他的眉宇一如既往的俊逸清冷,一双眼尾上勾的丹凤眼中不见丝毫温度,除了淡漠就是疏离,挺直的鼻梁倒是拔高了他骨相中的洒脱气,那双浅淡的薄唇却又削弱了他的人情味。
明知他不知好歹,但司徒朝暮的内心还是涌出了一股想要朝着他走过去的剧烈冲动。
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然而她才刚刚迈出脚,大部队就回来了,后门被潇洒推开,七大金刚之一的刘奇满头大汗的进了班,怀中还抱着一颗篮球。紧跟在他身后的就是余下的六大金刚和四大天王,个个都是面红耳赤汗流浃背。
原本安静空旷的教室瞬间就热闹了起来,吵闹的、喝水的、拿着课本扇风的,对着空调口吹凉风的等等,反正就是干什么的都有,乱得像是早八的菜市场。
来来往往的同学干扰了两人之间的视线,也打消了司徒朝暮的冲动,她没再朝着后排走,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宋熙临抿着薄唇,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突然冒出来的这群人,然后再度将目光投向看了窗外。
周唯月被她爸妈领回家了,裴星铭那边的处理结果还没出来,所以中午的时候只有司徒朝暮和闻铃一起吃饭。
高三另外一半班级的体育课刚好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不等下课铃打响他们就涌进了食堂,高一高二下课时间还比她们早几分钟,所以等司徒朝暮和闻铃来到食堂的时候,里面基本都没什么空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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