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大少屏住了气息,慢慢摸到这蛇蚣相斗的场地边上,一边竖着耳朵听场中的动静,一边将一张符用小石头压住。心里得意的想:“我这休止符在这周围这么一下,任你是再大的法力,却也怕只能在这里迷一阵啦!”这休止符又称走鬼符,那是给鬼引路的一种符咒,因为鬼怪和修到一定程度的妖怪,传说中都是行路不以目视的。要想去引鬼,那就是人为改变某地生气阴阳的走向,让鬼魂走自己想要它去走的路。这刘大少将这引路符颠三倒四的放了,那是成心不让人家好走路。那鬼怪会因为突然的四周地气阴阳的改变而找不到去路。困这个妖怪一晚上,刘大少自认为是没有问题。
刘大少这一路放下去,只有一张没能放,那位置离那鸡冠蛇太过紧了,他可不敢冒这个险。只好小心的看着场子里的动静。这当儿,那鸡冠蛇大占上风。蛇头连连出击。每一次都是直往那蜈蚣要害咬去。那蜈蚣吃不过,连个珠子都变得有些暗淡了。只能连连后退!
那鸡冠蛇一路上去离那个位置算是越来越远了。
刘大少大喜,连忙猫着腰一阵慢跑,却是没注意脚下,被个什么东西一?,一下栽倒糙从里,额头在一块小石头上撞了一下,疼得刘大少直叫娘……他不敢发出大声响,他细一听,那场中蛇蚣斗得正凶,没注意他。暗叫一声侥幸。当下就去看是什么东西?的他。
一下把个刘大少惊得头发都竖了起来,这不是黄鹏吗?身子都黑乎乎的了,难怪跑的时候没发现。这黄鹏先前被那蜈蚣扫了一下,怎么这一身的皮肉就成了这个样?不过这下他算是死绝了,因为刘大少用脚尖踢了一下他,发现他身上肌肉都已经发僵了,浑不似那晚和他打斗时那种生人般的感觉。
哎哟,刘大少长出了一口气,真有点感谢蜈蚣这个老妖怪,可把这个麻烦事给解决了。说实话,要刘大少对付这么个似死没死的东西,他还真有点头疼。
刘大少转身去放符纸。突然只觉后面一阵响动,没来得及回头,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自己腰带上传来,一把把没个准备的刘大少拖的向后一翻。刘大少慌的扭头一看,却见黄鹏的脸就在自己脸边,发黑的眼上,两只白生生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还没等刘大少有个反应,这黄鹏就一张嘴径直向刘大少喉咙咬来!
刘大少杀猪似的一声喊,一下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一把推开黄鹏那头,猛的身子像弓一样弹了起来,只听‘崩’的一声,他觉得腰上一松,回头一看,自己小半截裤带子断在黄鹏那黑乎乎的爪子里。他提起裤子,一把扯下身上贴的几张符,也不管有用没用。一股脑拍在黄鹏身上。
只听到黄鹏哀号一声,站起来就跑,直跑到对面那石壁一块大石头后,忽的一闪,就不见了。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刘大少哪里敢去追,只手提着裤子,脑中一闪念:哎哟,我怎么把场中那两祖宗给忘记了?
这边那鸡冠蛇连连得口,正自得意,突然听到身后巨大响动,不由一愣,呆在那里没了个反应。那蜈蚣等这个机会等得正苦,这下哪还给它醒悟的机会,一抬头,就咬在那鸡冠蛇的七寸之上。一股腥臭的蛇血涌出,淋在那蜈蚣须子上的珠子上。那珠子又光亮起来。鸡冠蛇要害被攻,吃痛不己。反转了个身子把个蜈蚣牢牢缠住。那蜈蚣丝毫不松口,随着一口一口的蛇血涌出,那蛇渐渐没了力量,缠在一起的身子也松了开来。
范德彪和葛栓娃却很是够义气,早就从石头那边跑了过来,扶助了刘大少。
此时,只看到蜈蚣慢慢爬到蛇头边,将那颗暗淡无光的绿珠一口吞下,激动的头足一阵乱摇,长长的两根须子摆得甚是痛快,这蛇是它心腹之敌,时不时来挑斗一二,双方有胜有负,这一晚竟是将它灭了,还吞了它的丹!蜈蚣不由大是得意,突然想起刚才有些响动,头须一振,就又将个身子立了起来。想找一下这些响动是何物所发。这一抬头,猛觉周围气息一片混沌,原本熟悉的山谷突然变得大不一样。
刘大少道:“我那张休止符掉了,快帮我找!”这时候那黄石头和苏有贵见那蜈蚣在场子里不停转着圈子,情知符咒起了效,这下收了心神,一下子也跑到刘大少旁边。那范德彪开了矿灯,在那糙中寻,却哪里找得到?黄石头问道:“那蜈蚣不是找不到路出来了吗?还要啥符?”刘大少说:“那还差一张,这老妖怪困不到一会就会出来!”黄石头怯生生的问:“刘先生,刚才那是我哥不?”
刘大少一下跳起三尺高,“哎哟!”吓得那胡北康和苏有贵转身就欲跑,以为又来了什么鬼怪。范德彪一阵狂汗:“我说刘先生啊,你怎么老一惊一诈的啊?我们几个没被怪吓到,怕是要给你吓死球了!”
刘大少一拍脑门子:“我是想,刚才那符我怕是拍到黄鹏身上了!”
黄石头一听那真是自己哥,眼都红了:“我哥咋样又变成一个黑人了哟……”第六章老祖范德彪一推黄石头,说:“我说刘先生,咱再用石头的血画一个不就行了吗?”这句话一出口,立马吓得黄石头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刘大少摇着头:“那几张符有顺序的,我是故意瞎放,也搞不清丢的是哪张,重画张要是错了没个屁用!”旁边苏有贵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叫起来:“奶奶个腿,蜈蚣出来了!”
刘大少脑门子上青筋直冒:“我的个祖宗,这么快?”六人回头一看,那大蜈蚣已经张牙舞爪爬到眼前,尾巴一摆过来,封住了众人回退的路。
刘大少一声令下:“往山壁子那边跑!”五人发足狂奔,直如一阵风般。等跑到那石壁下,范德彪忽然醒悟过来,大骂道:“个板板的,怎么让我们跑死路上球?”刘大少环视一下四周,快步到一块一人多高的石头后面,端详了片刻道:“快看,这里有古怪!”众人跑去一看,果然,就在刘大少指的地方,有一个黑乎乎的岩洞,岩洞四壁狭窄,但也挺宽敞的,人不弯腰就能进。
听得身后糙木作响,情知那蜈蚣己到。范德彪咬咬牙,开了矿灯,一把钻了进去,众人一声喊,都跟了进去。刘大少最后一个进,借着范德彪照过来的灯,他一下看见洞边上有块木板子,心念一动,拿过木板子就堵在了洞口。直听到一声闷响,却是那蜈蚣一下撞在那板上。直撞得刘大少连连后退。葛栓娃见机的快,一把顶了上去,算是把那家伙给顶了回去。
只听到木板那边‘哧’的一声响。一阵黑雾从木板与洞口间fèng隙飘了进来。葛栓娃和刘大少两人顶着木板,都闭着了呼吸,刘大少大叫:“那个你们……快……快找点顶门的东西来!”范德彪打着个灯去找了几块石头,几个人一起帮忙,把个木板算是顶好了。刘大少和葛栓娃长出了一口气,往后退到烟雾没有的地方。直觉浑身没力,一屁股坐在地上。
范德彪叫着:“快把煤油灯点起,这破矿灯几个电池管不了多久!”胡北康和黄石头闻言便点了两盏煤油灯,洞里顿时亮堂了好多。众人借着光亮一打量,这洞有一人多高,明显是人工开凿。洞里横七竖八还放着一些木头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时日长久,那些木头桩子竟然还没有损坏。
听到外面渐渐没了响动,黄石头问道:“那蜈蚣怕是走了吧,还有,刘先生,我哥好像是进的这洞吧!”这话一说,人人像坐在火上一样,呼一下就站起来,俱望向洞里。刘大少心里那个闷啊,这门口一个不好对付的祖宗在外面吞云吐雾的等着咱们出去,洞里一个不知高低的死人又不知去向,这真是里外受敌啊!
苏有贵本来饿的是一点劲也没有,身上又没个适手的武器,拿得还是那刘大少吹的震天雷(雷管)。这时候早从地上摸了个一头尖的桩子挂在腰带上。大家都望向洞里,却是半点响动也无。那苏有贵突然“啊”一声喊。惊得几人身上直发冷,范德彪颤声道:“咋啦?你看到个啥啦?”黄石头更是直接就往刘大少身边挤。
苏有贵一拍脑门子,说了声:“那条蛇啊!那条蛇啊!”刘大少脑门子都快炸锅了,忙问:“你说清楚些,蛇怎么了?”苏有贵说道:“那蛇那么大条,要是烤了,我们几个人吃两天也没问题!现在就那么白丢外面了!哎哟!”
范德彪气得一脚蹬在苏有贵屁股上:“你妈拉个巴子的苕货,这时候了还就想着个吃!”刘大少看他要不是范德彪的人,这下早就跟上去加一脚了。
正在这时,洞内突然‘哗啦’一阵响,唬得众人立马静了下来。刘大少和葛栓娃对视一眼,刘大少对范德彪说:“你们在这哈看到起,不让洞口再有点啥事,我和葛兄弟进去探一探!”
范德彪一擦汗:“个板板的,不会有事吧,要不我也去?”刘大少略一沉吟后便摇了摇头:“洞里不宽,人多了还不好施展,我们两带捆绳去,发现了他,就捆住了,我就不信他连绳子都能挣脱开!”
说实话,刘大少是很欣赏这葛栓娃的,人家遇事镇定,压得住场。带上他心安。刘大少把断了的裤带子结上,又把个矿灯开了走前面,葛栓娃侧着身子走边上,那洞弯里八曲,两人紧张的呼吸都急促走来。
走了个十几米,两人突然前面竟是再也没了路,这么十几米长一个小洞,那黄鹏进在这里面竟是没有找到。刘大少慌得脸上全是汗:“我的祖宗啊,这鬼闹的,这怎么这么大个人就不见了?”葛栓娃只觉自己提着煤油灯灯的手全是汗,就换了个手提,一只手撑在洞壁上想休息一会儿,谁知道这一撑之下,却传来‘咯’的一声响,葛栓娃是一个咕噜就侧滚了进去。刘大少大叫一声:“不好!是个暗室!”
葛栓娃一下滚了进去,提着个煤油灯乱晃,只觉眼前一阵明一阵暗。刘大少不知道里情况,不敢直接就进去暗室。拿着煤油灯在暗室那门口往里面找。看见葛栓娃慌慌张张拿着个灯在里面晃。恰在这时,刘大少手里的矿灯闪了两下,灭掉了。
刘大少急得脸都青了,大骂一声:“个祖宗的,这日子还他妈让人过不?”
回头说了声:“别乱动,我去叫人!”说着就往洞口跑。这洞是个弯洞,里面闹出了动静,外面却听不清楚。那四人正在门口蹲着,看到里黑乎乎跑出个人来,都惊的倒吸一口凉气,把菜刀,尖桩子什么的都拿在手里。黄石头把亮着的个煤油灯举起来,照了下,发现是刘大少,忙问:“怎么就你一个,娃子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