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说是懦弱,她压根没有勇气重新去感受这个世界。
她完全丧失了配得感,认为自己就是不配拥有美好,只配在黑暗里腐烂生蛆。
周念呆呆地在马桶边站了好久,才慢吞吞地按了冲水键。
旋即摸索到盥洗台前洗手,装出确实上了个厕所的样子。
她出去的时候,鹤遂并没有在外面等着。
周念知道他应该是在客厅里抽烟,他不在卧室里抽烟,怕她闻着不舒服,虽然她现在还闻不见。
但按照这个恢复速度,周念觉得自己应该很快就能闻见烟味。
且不止是烟味。
鹤遂回卧室的时候,看见周念正摸索着想回到床上,他快步走过去:“怎么不叫我一声?”
周念抿抿唇,没有接话。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三两步就走到床边。
把周念轻轻放到床上后,鹤遂给她盖好被子,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睡吧。”
周念把脸转开,翻了个身,依旧背对他。
外面一声惊雷炸开,周念的身体哆嗦了一下。
鹤遂看在眼里。
他盘腿坐在地铺上,没着急躺着,手肘支在膝盖上,慵懒地托腮盯着周念的后背看。
观察到只要雷声响起,周念就会控制不住地哆嗦。
看来她很害怕这样的雷暴。
周念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像是鹤遂起身的声音,此时她正在雷声里瑟瑟发抖。
下一秒,突然感觉到床往下陷。
他上床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周念,立马开口:“你干什么?”
身上被子被一只大手掀开。
紧跟着,男人结实的身躯躺进了被窝里,他一把揽过周念肩头往怀里一带,从背后将她紧紧抱住。
这是住院以来鹤遂第一次上她的床。
周念怔住,愣了好几秒,才又问:“你干什么?”
鹤遂的脸贴在她颈窝里,气息轻浅,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抱着你,就不怕了。”
“……”
周念微微一讶,他知道她在害怕打雷。
她能感受到整个人都被他身上的温度包裹,很热,自然也很温暖。
触觉重新恢复,就是让她可以感受到任何一点细枝末节,包括他此时拂洒在她颈部的呼吸,让她觉得有点痒。
这样让她浑身也跟着热起来。
周念的脸颊有点发红,轻声说:“我不喜欢你抱着我,不想你碰我。”
“是么?”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对。”
男人闭着倦怠的眼,嗓音有着刚从酒里打捞出的低醇质感,一丁点的哑意显得更加诱人:
“那你刚刚主动靠我胸口做什么?”
周念哑口,没有解释,只生硬地说:“我就是不想你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