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一白。
此时,鹤遂也正在看这张照片。
周念很难为情,脸上一阵热一阵冷,细若蚊吟地说:“你不要看了。”
其实他早就没看了,淡淡扫了一眼后就挪开了视线,眼里坦荡荡。
这时候,围观的人中冒出个男患者的声音:“嘿嘿,到底拍没拍啊?”
鹤遂清冷目光望过去,说:“还能给你看不成?”
紧跟着,他懒懒喊了声:“郁成。”
郁成这才敢上前,就刚刚那剑拔弩张的阵仗,他大气都不敢出。
鹤遂把手机抛给郁成:“报警。”
郁成一把接住:“好。”
男护工这才开始害怕,央求着鹤遂让他别报警,他以后会改的。
“狗哪改得了吃屎?”鹤遂漫不经心地说,“再说,在精神病院里性骚扰女患者的男护工,罪加一等。”
“……”
“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小姑娘,你也要欺负?”
听到这里,周念突然被戳中泪点,鼻子一酸。
他在为她出头,为她伸张正义,同时也将她重创,让她的劫难依旧。
他讽别人欺负她。
那他的故作不识,蓄意伪装,又何尝不是一种欺负?
鹤遂冲男护工招招手:“过来。”
他往身后的周念方向抬抬下巴,示意:“道歉。”
男护工给周念道歉,态度算不上诚恳,更多是事情败露后的悔恨。
鹤遂垂耷着眼皮,用手按住还在渗血的绷带,语气冷淡:“要我教你道歉是不是?”
他没看男护工一眼,却将压迫感推至最高点。
男护工重新向周念连连道歉,这次的态度诚恳不少。
周念没听进去多少,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没说话,强稳着虚弱身体走出了图书馆。
没过多久,警察赶到医院,带走了那名男护工。
围看的人也散了。
鹤遂到护士站重新包扎伤口,郁成站在旁边是将他看了又看,表情更是变了又变,一会是疑惑,一会是惊讶。
鹤遂头都没抬,就将郁成看穿:“有屁就放。”
郁成:“……”
犹豫了下,郁成才说:“遂哥,你真的很反常。”
鹤遂淡淡反问:“有么。”
“有啊,当然有。”郁成举了个例子,“在拍《六十六道》的时候,男二不是和男三在剧组打起来了嘛,当时那阵仗真的吓人,你就坐在旁边喝茶,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
“遂哥,你就不是好管闲事的主。”
鹤遂静静听着,眼里情绪不变:“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成试探性开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会不会是因为你住到这精神病院里了所以就……反正你就是从住进来开始变得反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