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越跑前面的光线就越亮,最后仿佛是跑进了太阳里。
林声睁开眼的时候沈恪已经买了早餐回来,见他醒了对他说:“外面的雨还没停。”
在沈恪的记忆里这座城市从来不会多雨,不知道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偏差,还是今年气候反常。
两个人简单冲了个澡,吃完饭就出门了。
这几天在这里,沈恪要买好墓地,给爸妈和奶奶下葬。
这种事情他们俩都没经验,但实施起来倒也不是什么有困难的事。
沈恪用自己卖画的钱给他们在爷爷的墓旁边买了新的墓,四个人住在一起,终于都不寂寞了。
下葬那天,雨停了,秋日的阳光洒在墓碑上,沈恪小心翼翼地擦拭上面的照片。
林声买了花来,给每人一束。
沈恪把随身带来的、自己画的全家福也放在了那里。
两人对长辈们鞠躬,都没多说什么,安静地站着,天快黑的时候才离开。
沈恪的心病终于医好了,走出墓园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
一切处理妥当,两人在周二下午返航。
火车驶离这座城市的时候,沈恪还是看着窗外红了眼睛。
请家人安息,我已经开始幸福。
沈恪紧紧地握着林声的手,火车朝着远方奔去,他亲吻了对方的手背。
从沈恪家回来之后,生活照旧。
林声每天按时上下班,也开始计划着自己的新书。
他还是想写,这一点让他欣喜若狂。
沈恪的画也卖得越来越贵,就像当初画廊老板说的那样,那时候一万块卖给老板的画竟然已经涨到了五万一幅。
不仅如此,甚至开始有人出高价找沈恪定制,但沈恪犹豫再三,拒绝了。
林声问他:“对方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吗?”
“没有。”沈恪一边画画一边回答说,“我只是觉得我好像不太适合定制画。”
林声站在他身后,欣赏他的绘画过程。
“对我来说,定制作品就像是把我放在笼子里,虽然笼子很大,还很华丽,但始终都觉得别扭。”
林声笑,他当然明白沈恪的感觉。
“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沈恪回头跟林声对视,两人相视一笑,轻轻接吻,然后沈恪继续作画。
林声加印的稿费也到了,他看着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觉得当初心心念念想做的事情是时候着手准备了。
已经到了秋末,小区里的树都快落得枯尽了。
从他们第一次遇见到现在,也快要一年了,林声心里被爱充得满满的,觉得此刻就是最好的人生。
“沈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