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颂有点哭笑不得,望着他的眼神显然充满了好奇。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叶司的手机就响了。他刚接起来的时候脸色还算平静,甚至带了几分不耐烦,想来是沉思被人打断有些不悦。但很快对方似乎说了点什么,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凝重起来。
徐天颂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顿时就站定不说话了。他安静地等着叶司打完电话,然后用眼神示意对方出了什么事儿。叶司依旧维持着镇定的表情,但说出来的话却吓人一跳:“周蔷薇被绑架了。”
“周蔷薇,你太太?知道是谁做的吗?”
“一个叫缪芳的女人。据说是燕云的学生,她这会儿带着周蔷薇在三号外语楼顶,点名要见我。据说她身上已经浇满了汽油,如果我不去,她就要自焚。”
徐天颂立即露出了然的表情:“明白了,很典型的因爱生恨案例。这位缪同学应该是你的爱慕者,大约是知道你跟周小姐结婚了的事实,一时情绪失控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应该是这样,刚才是警方打来的电话,他们说的内容和你分析的差不多。”
“打算怎么办?”
叶司两手一摊:“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见她,劝她把周蔷薇放了。”
徐天颂已经去拿车钥匙了:“我陪你去。”
两个人匆匆下楼,叶司没开车,直接坐上徐天颂的车往燕云赶去。路上徐天颂忍不住问他:“打算怎么劝那女人?你们证都领了,总不能当场离婚吧。”
“当然不用。我只需要告诉她,我和周蔷薇对彼此都是真爱就可以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完全没意识以一旁开车的徐天颂已经有点斯巴达了。
“你现在是在开玩笑吗?一个准备拉着你老婆自焚的女人,你去说那些很显然只能刺激她。你是准备刚结婚就要当鳏夫吗?”
“会想见我的女人,一定不是真心想寻死的人。在燕云想要嫁给我的女人至少有一个营,而她们中不少人都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真爱,只要确定对方也同样爱着我,她们就会祝福我。”
徐天颂决定彻底忽略他的自大与自恋,转而问了个比较刺耳的问题:“可你确定那个周小姐真的爱你吗?从昨天的表现来看,我可不这么认为。你之所以这么快就和她领了证,这其中一定有诈。说吧,你是不是拿什么软肋威胁人家了?”
叶司看着徐天颂,露出一脸“你真聪明”表情来。徐天颂有些无力地拍拍额头,禁不住吐槽道:“有一件事情我感到很好奇,麻烦解释一下。你们今天才领的证,那个姓缪的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一说到这个,叶司终于有了点不好意思。他伸手摸了摸上衣口袋:“我之前找了几个学生去她住的地方收拾东西。你也知道学生都很八卦,他们向我打听周蔷薇和我的关系,于是我就告诉他们我们结婚的事情……”
“而你恰好还带着结婚证,于是就拿出来秀了一把?”徐天颂说完这话转头去看叶司,从他脸上的表情读到了答案。于是他下了一句结论,“秀恩爱,死得快。”
这话总结得相当到位。现在的情况就是,叶教授秀恩爱,于是周蔷薇就死得快了。当他们两人赶到燕云大学三号楼下时,楼底下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仔细一看除了燕云的师生外,还有不少外面来看热闹的人。而在人群中叶司一眼就看到了救护车和警车的踪影,还有一些穿制服的警察走来走去忙碌不已。
叶司跳下车来,迎面就有警察过来找他说话。他随便应付了几句便冲上楼去。徐天颂则绕开了警察,绕着三号楼走了一圈,寻找既隐蔽又方便的上楼办法。
叶司一口气跑到楼顶,穿过铁皮大门后,一眼就看清了此刻天台上的状况。几个警察分散着站在几个方向,其中一个正在苦口婆心地劝着缪芳。缪芳满身浓烈的汽油味,站在天台边的栏杆外面,一只手拉着栏杆,另一只手里则拿着把刀。她的情绪几近失控,冲着劝她的警察大吼道:“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你再说一句,我就把绳子割断!”
叶司顺着她拿的手挥舞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周蔷薇。她整个人背对着自己坐在天台边沿,两手被反绑在栏杆上。她侧着头盯着身边的缪芳,叶司一时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叶司整了整衬衣,慢慢走了过去。缪芳虽然有些失控,却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她的表情立马起了变化,从刚才的沮丧和绝望,变得有了几分欣喜。她哑着嗓子说道:“教授,你终于来了。我很高兴你能来,死之前再见你一面,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想想别人,成双成对卿卿我我,接吻上床生孩子。你呢?往这儿一跳,摔得血肉模糊,说不定还要缺胳膊断腿。然后被人拼拼凑凑捡起来装在黑袋子里,往冰库里一放。等你爹妈哭惨了来看你最后一眼,你就被推进火炉烧成一堆灰。火葬场的工作人员随便拨拉点骨灰往罐子里一装,说不定里面还混了别人的骨灰,就这么塞给你父母。然后你就一半在罐子里一半在骨灰炉里,最后在一个小墓地里占一块碑,上面贴张照片,再然后就什么也没了。你觉得这真的很令人高兴吗?”
☆、9喜大普奔
周蔷薇突然很想吐槽:大哥,说点有用的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