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现在没资格讨价还价,凯特。&rdo;
&ldo;我不觉得,你们需要我所知道的东西。现在,让我看看孩子们吧,要不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rdo;
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里什么也没有发生。然后一个视频窗口从镜子的侧面弹出,开始播放。镜子的这部分肯定是个特殊的计算机显示屏。视频里是那两个孩子,在一条昏暗的过道里走着。凯特朝镜子走近了点,伸出一只手。在孩子们前方,一个巨大的入口打开了,只能看到里面一片黑暗,孩子们走了进去。视频停留在入口关闭的画面上。
&ldo;你已经读过那个开掘隧道的人的日记了,你知道直布罗陀的那个建筑。这里也有一个类似的建筑,规模比那个大20倍。它一直在这里,在两英里深的冰层之下,沉睡了不知道几千年。孩子们现在就在里面。&rdo;
镜子上的画面切换成了一幅穿过入口的孩子们的特写镜头。镜头在孩子们背着的背包上聚焦放大。那里有一个发光二极管的数字显示器,你会在闹钟上看到的那种‐‐显示着一串数字。一个倒数计时。
&ldo;孩子们带着的背包里装着核弹头,凯特。他们还剩下不到30分钟了。我们可以远程关闭核弹,但你必须告诉我们你做了什么。&rdo;
凯特从镜子前退开了,太疯狂了。什么人会对两个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无法信任这种人,她不会告诉他们的。他们只会再去伤害别的孩子:她对此确定无疑。她必须想出对策来。&ldo;我需要点时间。&rdo;她喃喃道。
背包的图像从镜子里消失了。
过了几秒钟,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一身长长的黑色战地风衣的男人迈着机器人般的步子走进了房间,然后……
凯特认出了他。
这怎么可能?她脑海里闪过一幅幅画面:价格昂贵的晚餐;他向她搭讪的时候她的大笑;旧金山一间点着烛光的套房。然后是那一天,她告诉他自己怀孕了‐‐那天以后她再也没见过他……直到此时此地。
&ldo;你‐‐&rdo;凯特只说出了这一个字。随着他一步步走进房间,凯特一步步后退,直到她发觉自己的背已经顶到了墙上。
&ldo;是时候谈谈了,凯特。叫我多利安&iddot;斯隆吧。坦率起见,我们还是别用那个假名了吧,迪特尔。我叫迪特尔&iddot;凯恩。&rdo;
插pter108
直布罗陀
伊麻里隧道
大卫看着那个男人在房间中来回漫步。他一直以来所知的这个男人,叫作霍华德&iddot;基冈,是时钟塔的总监,而现在这人自称是马洛里&iddot;克雷格。
&ldo;你在说谎,克雷格雇用皮尔斯的时候是将近一百年前。&rdo;
&ldo;的确如此,我就是那时候雇的他,我们找他的日记也找了快一百年了。皮尔斯是个非常非常聪明的家伙。1938年我们知道他派人把这本日记送到伊麻孺那边,但我们不清楚那次行动是否真的把日记送到了那里。我很好奇他在日记里会写些什么,会透露多少机密。当你读到日记的时候,你没有对他和我们的交易感到好奇吗?为什么,在西班牙流感杀死他的妻子和尚未出世的孩子之后,他会留下来为伊麻里效力将近二十年?他怎么说的来着?他&lso;和魔鬼做的交易&rso;。&rdo;这人哈哈大笑。
大卫悄悄把枪从腰带里抽出来。他必须让对方继续讲话,至少再讲一会儿。
&ldo;我看不出这跟你有什么关系。&rdo;
&ldo;你真的看不出?你觉得皮尔斯为什么会跟我们合作?&rdo;
&ldo;否则你们就会杀了他。&rdo;
&ldo;的确,但他根本不怕死。你也读过那篇日记的结尾了。他甚至会欢迎死亡,能和我们同归于尽的话他会感到无上光荣。我们夺走了他的一切,他珍爱的一切。但他对他的孩子的爱胜过了他对我们的仇恨。正如我刚才说过的,帕特里克&iddot;皮尔斯很聪明。他从那根管子出来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那是什么。那些是休眠管,延命装置。在我们头顶上的库房里,在那家临时医院中,他做了一笔交易。他要把海伦娜的尸体放进一根管子里,而凯恩会把他垂死的儿子,迪特尔,放进另外一根里面。之后他们俩都对医学研究投注了大量精力。他们梦想着有一天,他们能打开管子,拯救他们爱的人。当然了,凯恩还有些更激进的想法,激进得令人不安的想法。他致力于寻找能从&lso;钟&rso;的攻击中存活的办法。他把&lso;钟&rso;运到了德国,然后……你已经知道那些试验了吧。我们知道皮尔斯在进行反对我们的活动,在策划着什么。于是1938年,在出发探险的前夜,凯恩带着他的冲锋队员们把皮尔斯抓了起来,放进了一根管子里。&rdo;
&ldo;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rdo;
&ldo;我们也想啊,但是正如我刚才说过的,我们知道他写了本日记,他还制订了些反对我们的计划。我们担心那些计划会随着他的死亡而启动,所以我们当时是两面为难。杀掉他还是太危险了,不过我还是可以嘲笑他。他拼尽全力反抗,可最后还是被警卫制住,丢进了管子里。整个过程中我一直都在嘲笑他,可随后,让我惊惧交加的事发生了。凯恩命令冲锋队员们把我放进另外一根管子里。他不信任我,哪怕多年来我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凯恩承诺说他一回来就会把我放出来。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可能会回不来,但当然啦,他没能回来。我们几周前才终于在南极洲找到了他的潜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