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知意叫苦不迭,活了十八年,就没有这么丢脸过,偏偏回回都是遇上他,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宿世冤孽啊?
南胤森然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乱棍打死!丢进乱葬岗喂野狗了!”
他气势挺大,足够能震慑住人,但知意有一股迷之自信,总觉得他再生气,也不至于真的砍了自己的脑袋。
这莫名的信任到底来自哪里,她自个儿都说不清楚,看南胤炸毛吃瘪,她为自己处境担忧的同时,还有一股隐隐的兴奋。
她眸光明亮,好奇问:“原来除了我,还有人朝您吐唾沫吗?”
南胤气结:“没有!你是第一个!”
知意悻悻,看来是逃不过了。
“宋知意,你别试图转移注意力,你说你犯下如此大罪,该当如何?”他连名带姓的叫她,一脸的不耐烦,幸好成总管他们都在门口,没看清楚这边的动静,否则他皇帝的尊严都要丢尽了。
知意瑟缩了一下,惨然垂首:“奴婢有错,请皇上责罚。”
灰尘未散,金贵的皇帝在这里待不下去,径直去开了窗,凛冽的寒风刮进来,吹散了他一身的暴躁。
他回身:“你今天都干什么了?”
知意指着方才被他吓掉的抹布:“奴婢清扫神龛呢。”
南胤冷冷瞥着她,几不可闻的哼了哼:“没和别人说话?”
只一瞬,知意就明白过来,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您偷听我们说话?”
“朕又不在,怎么偷听?”他嘁了一声,傲慢的仰起头:“你们自己站在廊下,说话也不知道小心一些,真怕别人听不见?”
知意眼皮一跳,就知道他没安好心,竟然派人偷听她跟祝逢时的对话,如此厚颜无耻的行为,他怎么还能如此平静的说出口?
这毛病,真是数年如一日的深沉。
她咬着牙,不满道:“亏得我们是光明正大的说话,没避讳谁,若真躲到角落说悄悄话,不是有理说不清了?”
南胤心里酸得直冒泡:“听你这意思,是想和人家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知意要再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虽说之前太妃非说南胤喜欢她,她还不相信,这会儿听他字里行间的嘲讽,心上竟是莫名颤了颤:“皇上,您别是吃醋了吧?”
南胤心头趔趄了一下,顾不得什么风度涵养了,气急败坏道:“想不到你如此厚颜,往自己脸上贴金?”
知意朝他屈膝行了礼,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如此那奴婢可太感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