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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喷着酒气,眼中还有红血丝,染成灰绿色的头发在头顶扎个小辫子,黑色宽大的t恤上印着几个日文,意思是滚蛋傻x,我很奇怪,我竟然会认得日文。他同样红色的宽大的裤子上挂着一些廉价的金属链,裤裆掉在腿弯处,脚上穿着牛皮的高腰靴,脖子和手腕上都戴着一堆廉价的饰品,有些已经掉色了。他身后的其他孩子也都穿的跟他风格差不多,一个个吹着口哨,咧嘴笑着跟着起哄嘻笑地看着我。
我不想惹什么麻烦,我的麻烦太多了,于是我起身向另一面走去,身后那人立即跟上来用力在我肩上推了一下,推了我一个趔趄没好气地骂道:“你个臭乞丐,哥哥跟你说话呢,你是哑巴吗?”“哎,她可能是个聋子。”另一个说着不知道拿什么来丢我,一下打中了我的头,我低头看了看,是花坛里的土块。
“聋子,不会说话?那就好办了,嘿嘿嘿。”他说着又笑起来,其他几个人都跟着笑并快速地围上来挡住了我的去路,红裤子快步走来一拨我的肩膀面对着我并扯了扯我的头发:“看这模样也不算丑,走,跟哥哥们洗个澡去,洗干净了好陪哥哥们玩玩,哥哥给你买新衣服。”说着向四周几个人看了看,他们都一副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他放开我的头发又来扯我的衣领并企图向里看,我抬手挡开他的胳膊瞪着他,他立即板起脸来指着我骂道:“你个臭乞丐,别给脸不要脸,今天看我不把你剥光了!”说着就要上前来拉扯我。
其实我根本不想跟普通人类动手,好吧,原谅我用了人类这个词,因为我真的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人类,但是在我的眼里,他们和那些追杀我的人不同,我不能对他们下杀手,可是面对这样的场面时,我还是要反抗的,只是不能太用力,我可不想成为白天我在警示窗里的那些通缉令上的人物。
我快速地躲开他的手转身往开阔的地方跑,我记得傍晚时分还有警车在这附近巡逻的,这个时候却看不见了,他们见我要跑更是来劲,四下将我围堵起来,其中有两个竟然从口袋里摸出了水果刀。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红裤子最为气恼,也许是我让他觉得在自己的朋友面前失了颜面,所以他瞪着眼睛握着刀对着我说:“臭乞丐,你再敢跑,看我今天不捅死你!”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地站着,他的嘴角这才显出得意的笑容来:“这就对了嘛,别动。”他还是拿刀对着我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来。也许折断他的手骨对他来说是最恰当不过的惩罚,折断左手还是右手呢?还不能断的太厉害,不然会留下后遗症,以后就不能拿过重的东西。我正在替他担忧的时候他已经走到我面前来,用刀在我的衣领处摩擦着并挑开了一颗扣子,四周的人慢慢围上来并吹着口哨。
当他用刀尖去挑第二颗扣子的时候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好吧,我也不能选择他的哪只手腕了,于是我慢慢地加大着力度,我看着他的脸色由诧异变成了惊讶,接着就在慢慢扭曲:“你快放手!我的手腕。”刀从他的手中掉落在地,而他的手腕骨出现了一丝小小的裂痕,他已经开始惨叫了,身边的那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这个人叫成这副德行也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有一个人拿着刀向我扑来就要往我身上扎,我抬脚用了大约一公斤的力度将他踢出十二米左右,他摔倒在地,而另几个也同时扑了上来,被我捏着手腕的红裤子大声叫喊着:“打死她!哎哟。”
我将他的手腕向上一拎,又对着其他人用了一些轻微的力度在他们腹部,肩部,腿部进行了接触,他们一个个摔倒在地,我看着面前这个人说:“你们的力量太弱了,别轻易找别人的麻烦,有些麻烦,你们惹不起,知道吗?”
我松开了手,他捂着手腕跪倒在地,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地看着我,我看看他们说:“抱歉,伤的并不重,你的手腕去医院就能解决,骨头裂了条缝,不过没断,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说完转身走开,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句骂家中长辈的脏话和快速跑来的脚步声,我回过身抬手握住了红裤子向我刺来的刀刃,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布满银色金属片的手将那把刀轻易的折成两断,断刀清脆地落地声在安静的广场上发出悦耳的声音,而后,我看见他的脸慢慢变得恐惧,随之开始惨叫地转身撒腿就跑,和他一起的几个人也同样在看着我之后跌跌撞撞地逃也似的跑走了,片刻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看看自己的手,金属层褪去,同时,我听见一阵警车的鸣笛声,抬头一看,一辆巡逻车正停在马路对面,下来的三个警察正将那几个孩子拦住,其中那个红裤子转身指着我大声地说什么妖怪,那几个警察看看我将他按进了警车里。
另外一个警察走过来向我敬了个礼说:“刚才那个人说你伤了他,还伤了其他几个?”一面说一面打量我,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于是接着说,“当然,可能是他们想要欺负你,你跟我们去一趟,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们。”我只好点点头跟着他去了最近的一个派出所。
当我坐在派出所的一间办公室的时候,另外几个人就蹲在门外的地上,红裤子被送去医院看伤,其余几个在窗外对面的墙角蹲着恐惧地看着我,当我回过头时他们都忙不迭地向后缩了缩身体。
“来吧,说说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几个好像还很怕你似的,真是奇怪。”带我来的那个警察坐在我对面,在我面前的桌上放了一个一次性的水杯,里面的水正冒着热气。
我的确有些渴了,伸手去拿那个杯子对他说了声谢谢,他抬了抬手示意我不必客气,于是我将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倒进了嘴里,之后,我看见了他惊讶的表情,我这才意识到,我不该这么喝水,毕竟这水温有八十五度左右,平常人是不可能这样一口气喝下去的,我咽下最后一口水后小心地将依然冒着热气的空杯放在桌上不敢看他的眼神。
好半天,他才轻咳了一声说:“你,不觉得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