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在同律师下棋,&rdo;另外一个人回答道,&ldo;再下一盘就过来喝茶。&rdo;
奥博林松了一口气。正打算继续往前走,突然又听到了说话声:&ldo;又留下这么多脏杯子。彼得,你太脏了!一点好习惯都没有,以后再让我见到你不洗杯子,我非揍你一顿不可。&rdo;
&ldo;你不要再骂我了,我这就去洗干净。&rdo;
奥博林又一动不动地停了下来。彼得会不会现在就去洗手间洗茶杯?那样可就全完了。此时从房间里传出了洗杯子的丁当声。谢天谢地,实验员的房间里有洗手池。
奥博林接着往前走,终于到了楼梯口的门旁。门是锁着的。他用眼睛找了一下锁孔,但是没发现。真是奇怪,锁孔在哪儿?木门平坦光滑,门上除了一个圆把手外,什么也没有。
头昏脑胀的奥博林疲惫地靠在墙上。难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徒劳无益?没有别人的帮助,他就从这里走不出去。他事先是应该想到的。他们也不会那么傻,连个锁孔也不留。不,不会是这样。应该设法找到开门的办法。
奥博林打起精神,尽量使自己摆脱绝望的心境,再次仔细地观察这个门。开门的办法自然会有,电线就在这儿。这个门上是把电子锁。开锁的按钮在哪儿?原来在窗帘下面。真见鬼,共有两个按钮。
奥博林逐个按了一下按钮。按第一个时,什么都没发生,按动第二个时响起了轻轻的嗡嗡声。他急不可待地一下子抓住门把手拉了一下,门好不容易才开了。奥博林此时才发现是个铁门。他急忙跳出门外,顺手小心关上门。再次听到了嗡嗡声和门锁碰撞时发出的轻轻的咔嚓声。退路被切断了。现在如果再出现什么意外的事,他已经没办法返回去了。
门关上以后,奥博林发现没有下楼的台阶,他困惑不解地想,怎样才能下楼。除非乘电梯才能下去。他按了一下乘电梯的按钮,几秒钟后电梯停在了他面前。但是电梯门没打开。上帝啊!他气冲冲地拉了拉把手,还是一动不动。完了,这次他彻底陷进去了。上天无路,人地无门,他真想大哭一场。
身体太虚弱了。两个腿直打弯。奥博林把旅行包放在地上坐了上去。他觉得坐在上面很不舒服,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硌着臀部。他突然想到是钥匙,是他无意识地随手塞进裤子后兜的另外一把钥匙。看来,还要去打开某个房间的门。奥博林正打算把钥匙塞到旅行包里,这时他的目光盯在了电梯门把手下边的一个小孔上。小孔中有一个小销子。他用颤抖的手试着把钥匙插入孔内,真怕再次受挫。然而,还是无济于事,钥匙不匹配。他无力地坐在地上,肘部搭在一旁的旅行包上,再次陷入绝望之中。太不走运了。
那么,开他房间的那把钥匙能不能打开这个电梯门呢?他的头脑中闪现出一个荒唐的想法:这里的锁只有两种类型。所以,是不是只要有两把钥匙就可以打开所有的门?
的确如他所想,这次他得手了。
他一贯认为,人生最主要的是精神不能垮。应当相信自己最后一定能够成功。只有这样,才有希望获得胜利,得到命运的帮助。
他刚要迈进电梯,忽然想起了走出走廊时遇到的那个铁门。奥博林打开旅行包的拉锁,取出一把小折刀。他找到连接门锁的电线后,迅速将其切断。然后他关上电梯门,电梯开始往下走。
在第一层,他还是打不开电梯门,但这次他没有惊慌失措,他知道还需要用钥匙打开。惟一不同的是,在第二层进入电梯时须用钥匙,而在第一层走出电梯时也须用钥匙。奥博林自言自语地称赞说,这些家伙们设计得还真够巧妙的,要想出去只要有钥匙就行,而进来时就不同了,即使你有钥匙也不可能进来。必须有人事先等候,你才能进入。如果没有人专门接你,在第一层你根本进不了电梯,退一万步说,就是你进了电梯,到了第二层你也别想走出电梯间。
奥博林的观点是正确的:成功属于那些永不心灰意冷的人。
入口的门很轻松地就被打开了,他仅迅速地扫了一眼便确认:这个门同样也是电子锁。看来,电梯间门旁的第二个按钮是用来控制第一层的门的。他割断的那根电线多半是与这个门连接的,为了以防万一,他把这里的电线也割断了。之后,他走出电梯,用尽全身力气倚了一下门,咔嚓一声,锁舌轻轻地进入了门框。这下可好了,如果有谁现在想从这里出去可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秋雨凉飕飕的。奥博林却觉得好像空气中散发着迷人的植物香味,沁人肺腑,心旷神怡。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是立刻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发黑。不,绝不应该是这样,因为该做的他都做了,他历尽千辛万苦,终于逃出了医院。胜利在望的时刻不能倒下。他应该离开这里。可是到哪儿去呢?其实到哪去这并不重要,只是要远离这里,离开自己的住所。躲避一段,什么都不干。
不对,不能这样做。不应躲藏起来,应该去民警机关,向民警机关讲述发生在电梯间的那些神秘的、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让他们去调查清楚事情的原委。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奥博林终于走到了医院所在的那个公园的出口处,然后便直接朝地铁站走去。他觉得,是成功给了他力量,他虽感到自己有点虚弱,但是绝没到非要卧床休息的地步。有人说,无所事事和恐惧会使人丧失活力,而一旦有事可做并一步步地走向成功,那么人就会再次焕发出生机,这种说法兴许是正确的。自由使他兴奋,用自己的双手获得的成功使他相信自己实力雄厚,不可战胜。他甚至加快了步伐并自言自语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