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普通的绑匪。
有轻微的脚步声,姜可敏感抬头,室内太过阴暗,只能模糊看见一个高大的人,佝偻着身形靠近。
男人冷冷打量她一会,将堵着她嘴巴的破布摘下。
姜可恶心,清了下喉咙扯着嗓子叫起来。
但她很快发现,窗外雨声太大,这里偏远空旷,她的声音很快便淹没在雨水里,根本传不出去。
她喉咙发紧,刚才的恐惧重新漫上,不再叫了,颤声问:&ldo;他…他们俩呢?&rdo;
她下车的时候,那两个人就不见了。
那人没说话。
&ldo;你是谁?&rdo;
回应她的是一片静默。
姜可想了想,竭力告诉自己要冷静,生硬地开口:&ldo;我就在附近开服装厂,如果你需要钱的话,可以让我打个电话,多少钱都行,我很快让员工给你送钱过来。&rdo;
&ldo;……&rdo;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姜可隐隐感觉到,那人好像扯了下唇部肌肉,似是不屑。
不是为钱。
姜可抿紧嘴唇,小保安和业务员不知道在哪儿,也不知道情况,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但这也间接证明,这人是冲她来的。
她得罪过什么人吗?
父母亲当时是意外而死,同父异母的哥哥虽然恨她们&ldo;鸠占鹊巢&rdo;,但也继承了父亲的所有遗产,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ldo;你到底是谁?&rdo;姜可实在想不明白。
对方当然不答。
她甚至怀疑,他根本不能说话。
窗外雨声更大,落在墙上,有种说不出的渗人。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发僵发冷。歪头靠着湿漉漉的墙壁,满是恐惧绝望。
就在她近乎被冻得麻木时,外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极轻微。再细听,是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那人却极敏感,姜可肩上一痛,被大手拎起,拖到外面。这里比刚才亮些,但狭窄些,她这才看清,自己处于一个极高的平台上,应该是厂房顶楼。
旁边就是庞大的烟囱。
地面只剩下零散的陈旧机器,有些水洼,反着月光。
一缕潮湿的微风送进来。
姜可看到,门口走进一个熟悉的不能熟悉的人影。
他是一个人来的。
双手插兜,步伐平稳镇定,穿着硬朗的皮质夹克,黑发被雨水打湿,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