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雨下意识挥手挣脱开来,随即看着叶席脚步不停的背影,怔了怔,明白了什么,微微低头,在一众黄印班学员的无声注视下,小步跟在叶席后方,走进男子换衣间,消失不见。
寂静教室,潘胖子定格着咀嚼面饼的动作,神情异常精彩:“这……大庭广众的,叶哥这……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啊?”
“想什么龌蹉呢!”回过神来的秦瀚冰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对着隔间方向稍抬下巴示意道,“没看门开着呢吗?”
“里面还有门啊,空间也足够折腾了……嘿嘿,我说笑的,叶哥不是那种人……”
……
里面确是有门,其实所谓换衣间,就是由众多小隔间组成的屋子,一道隔间一道门,不过叶席当然不会蠢到将林千雨带到他的换衣隔间去,那里隐秘是隐秘,但要真过去了,恐怕林千雨也就要动手打杀他这个居心不良之徒了,不要忘了她也是名修印师,还是地印班的修印师。
所以只是往里走了走,确定周遭几丈范围内没有其他耳目后,叶席便转过身来,看着清丽如画的林千雨,很是光棍的摊手道:“我认栽,上午是我做的过分了,你若想还回来,这里清静,可以任由你骂个够。”
林千雨闻言微张小嘴,明显一愣的样子,连忙摆手:“你误会了,我是来向你道歉的。”说罢屈身行以大礼,模样诚恳。
随即起身,看着有些莫名其妙的叶席,捋了下眉前秀发,郝然轻声,“你说的对,我确实是,恩,蠢了些,轻易就相信了旁人的话……琴姐,就是那天将你从教室里唤出去的人,我无意间撞到她与我们班的阎高轩在一起,并把我在学院内的所有动向全部告诉了他。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她当时找你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实际上我只是让她叫你不要再传那些谣言了……”
顿了顿,“总之,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再次屈身行礼。
叶席见状不由下意识摸了摸鼻梁,眼神有点飘忽。
好吧,叶席这次是真的尴尬了。原来今天上午人家过来并不是想履行什么赌约,只是来道歉的,结果没等人家说出口,他却委实不客气的先行装了一手,还感觉颇为良好的转身就走,深藏功与名……
这尼玛的,尴尬癌都犯了啊!
“咳咳,那个,我知道了。”轻咳两声,叶席努力让自己忘却上午一幕,但对上那林千雨望来的亮晶晶双眸,憋了半天,方才闷闷的憋出一句,“还、还有事吗?”
林千雨摇摇头,再再次屈身,不过这次并不是表达歉意,而是道别,起身后便向叶席颔首示意,轻轻道了声,“再见。”转身离开。
叶席呆在原地半响,蓦地伸手一拍额头,啪,一脸蛋疼表情,这特么叫什么事啊,好不容易装回逼,还直接装成了傻。逼……
……
叶席受到的打击有点大,大到随后打坐时心根本就静不下来,走火入魔不至于,但等到潘胖子喊他去上课时,他的纳气效果微乎其微,还不如丹田内那抹先天真气自行从外在吸收的多呢……
下午,演武场。
学院的演武场,自然不是江湖中人练武所用的那个演武场,以印术的破坏力,那还真不够瞧的。这里的演武场,场地开阔,其上摆放着诸多磨盘大的石块,从表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来,但实际上周遭遍布着各种防御印术、阵法等等,确保里面即便被炸翻天,外面也不会听到丁点动静,更不会受到波及。
除此之外,叶席他们进来时,竟发现自己好似置身于山地荒原之上,纵目远眺,除了石头外,周遭一片苍茫无际。
这当然只是假象,实际上从外面看这演武场虽大,但也就是半个足球场的大小,不可能一眼望不到边际。而会有眼下这等效果,无疑是他们的视线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
想来从外面往里面看这演武场也是如此,因为叶席他们进来时,发现上这节印术研修课的不止他们黄印班,还有另外一群聚集起来几十学员,瞧着还有点眼熟,是这届的玄印班。
两个班其实是有点过节的,不过不是学员之间,而是导师之间。记得刚入学参观学院时,在藏卷楼门口,玄印班的导师就与里斯特发生了点言语冲突,具体的好像是因为一个女人。好吧,这事发生在里斯特身上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不幸的是,这节课的导师正是管理那玄印班的导师,一个身着银边黑袍的中年男子。
这很正常,并不是代课,学院内导师就那么多,但几届学员加起来却有上千人,这还不算那普通学员,如此一来,导师蹿班上课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比如里斯特主教兵器、印器的实战运用,就不只教黄印班一个班级,其他几个班也教。只是黄印班是他主要负责的班级而已,类似班主任的角色。
“你们来晚了。”背负双手,中年男子面色阴沉,一如他身上所穿的那件银边黑袍的主体颜色。
实际上在见到对方后,叶席等人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感觉这节课不会那么轻松,但他们还是没料到对方竟如此急迫直接,上来就是个下马威。
正准备上前报道的秦瀚冰深吸了口气,沉稳道:“开课时间还没到,我们并没有迟到。”
“所以呢?”中年男子瞥眼过来,“你是导师,我是导师?”
秦瀚冰默然,抿嘴道:“你是导师。”
“我即是导师,那我说你们来晚了,你们就是来晚了。”一指周遭,中年男子漠然道,“围着演武场跑上十圈以示小惩,然后再回来上课。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