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如何,这种情况下和解是好事,南部证券这边没理由拒绝。所以陶乐也乐得过关,勾了几个点让吕铮带着团队跟对方律师去对接。
又过了两天,吕铮来了她办公室,进门就熟门熟路地去咖啡机前自己忙活起来。
“昨天谈得怎么样?”陶乐眼皮都懒得抬,拿出茶叶准备泡茶。
“陶乐,你猜怎么着?”
“有屁快放,卖什么关子。”
“啧,你知道这回人家为什么同意和解吗?”
“嗯?为什么呀?”陶·捧哏儿·乐被迫营业。
“因为你!准确的说,是因为你上头有人儿~”吕铮故意拖长音把戏剧效果拉满。
“我上头有人?”这回陶乐真的有点蒙。第一反应是难道凌一弦作为法官给人家施压了?不能吧,他看上去可不像这种人。
“昂!是信银的老总找了他们!那肯定是老雷去求了上司出面啊!你别装蒜,我可是听小韩说他之前来过你这儿了。”
信银?这么说,真是雷泽青走的路子?
“人家律师那话里酸的哟,柠檬精附体了我跟你说。回来的路上,南部证券的人一直跟我说你是他们的福将呢!”吕铮回想起对方律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真是令人同情,都是同行,谁不知道这个案子和解了对人家而言是吃了多大的瘪。
陶乐却高兴不起来。她不想领这个情。
“这老雷够意思啊。我说陶儿,你俩是不是……那个?嗯?”吕铮只知道当年俩人离婚,具体原因陶乐肯定没说,所以他也一直以为就是小两口年轻气盛,可惜了一段好姻缘。
陶乐白了他一眼,给他个眼神自己体会。吕铮自觉是不是说错了话,清官难断家务事啊,自己还是别趟这个浑水,趁着陶乐愣神的功夫,端着咖啡麻利儿地溜了。
法院走廊。
凌一弦背靠在窗台上,皱眉看着不速之客的雷泽青。这人还真是,说好听点是锲而不舍,说难听点就是牛皮糖。可人都来了,不见又显得自己有点儿飘,只好挤出几分钟来应付应付。
“陶乐的案子和解了,凌法官不会失望吧?”
原来是这哥们儿的手笔。凌一弦推了推镜框,“减轻了工作量,我不理解有什么可失望的。”
“其实对凌法官来说,应该是举手之劳吧。可惜啊,您得背着铁面无私的包袱,反而束手束脚了。”
“雷先生有空关心我的包袱,不如想想怎么获得陶乐的谅解吧。毕竟,旧仇未报又添新恨,雷先生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的一把好手。”凌一弦站直身子,不打算再浪费时间。“您先是侮辱了她的人格,时隔六年又再侮辱了她的专业。啧,我真是胜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