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所受的伤害……就是因为小时候不能看到英雄节目?
&ldo;还有那个啊,就是在我要去弥撒的路上还把大号大在身上。这根本就是种惩罚嘛!&rdo;
&ldo;不会吧……没有必要因为小时候大号在身上,所以要在这里缠上绷带吧?&rdo;
&ldo;好像也是,是没有到那地步啦……,那我们到下一站吧!&rdo;
迪诺又再戴上帽子开始骑,我们拿他没辄也只好骑在后面跟着他。
进入中央地区,走到与北区交界的地方时可看见一间大学附属的小学。听说来这边喼书的都是一些住在附近的有钱少爷或千金大小姐,迪诺也是这间学校的毕业生。每一个学生都有一台个人计算机这件事我是早有耳闻,所以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结果他就说廊所里的马桶都是电动冲洗式的,保健室旁边还有塑身美容沙龙,而且毕业旅行还是去拉斯韦加斯赌钱,讲得一副很厌倦、听起来像是在瞎扯的样子。
他很认真地说:&ldo;我可是没有在唬妳们耶!&rdo;
我忍住了愤怒问他:&ldo;是吗?那你说说看你到底是在这里受了什么伤啊?&rdo;
&ldo;就是一年级和三年级的时候,我喜欢的女孩子被同学抢走了。还有,五年级的时候还对着班上最可爱的女生说她是丑女、大奶妈,到现在都还很后悔。&rdo;
&ldo;别闹了,这么多难忘的回忆谁没有经历过啊!&rdo;
&ldo;啊!讲这样。每个人都会经历过的事,不代表就不会受到伤害啊!每个人的生长环境或个性都不同,即使遭遇相似,所受的伤,程度也会不一样才对吧?&rdo;
丹绪说:&ldo;这个……我稍微可以了解。像我爸妈,每次在我很低潮的时候都会常跟我说他们也都是那样过来的,每个人都会经历到,所以没有必要那么沮丧。虽然他们的出发点或许是要鼓励我,但有时候听起来有点轻蔑的感觉。&rdo;
基摩很有同感地点头说:&ldo;嗯嗯,这我能了解。你是不希望家人随便把自己所受的伤害和别人相提并论对吧?&rdo;
听他们两个那样讲,有种被背叛的感觉,索性瞪了他们一眼,不过他们说的话我确实可以理解。我自己也有被说过丑女。不过我被说丑女和别人被说是丑女的情况不一样,说的人也不一样,被说的人感受也会有所不同,所以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ldo;草率地用大家都有过这样经验的理由来搪塞,还不都是因为他们觉得要去体谅对方内心的想法很麻烦,而忽略了精神上的关爱?&rdo;
迪诺的这句话虽然让人有点生气,不过却深深打入我的心坎里。我有几次是那样若无其事地对待其他人的伤害呀……我自己也曾遭受过那样对待,而认为反正别人不会了解自己的感受呢!
我举起双手说:&ldo;好吧,我投降了,原谅我刚才的发言不够愼重。&rdo;
&ldo;那就当作是你的伤痛,在这里缠上绷带吧!&rdo;
&ldo;不,因为我觉得这没严重到要大家帮我缠绷带的地步,到下一站看看吧!&rdo;
&ldo;喂,等一下啊!&rdo;根本来不及阻止他,迪诺就又飙走了。丹绪和基摩露出诡异的笑容,脚踏上踏板。我则是死命地在后面追赶。过没多久,结果又看到隔壁一间大学附属的国中。迪诺把脚踏车停在那前面,他望着关闭的校门里面,诉说他曾在这里被体罚过好几次。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很沉重,不过可以感觉得到他到现在都还不能释怀的样子。
只是在走廊和朋友稍微嬉闹了一下,只是放学后在教室多留五分钟而已,因为牙齿在痛而没法应答,结果得到的不是口头警告而是一个耳光。而且还常被同一个老师装肖为。明明答应自己可以在校庆的时候带吉他去,结果带去之后却被学校说不行,老师还强硬地说本来就不允许了。
&ldo;这种人到处都嘛有。&rdo;
基摩也叹了口气说:明明不是自己打破窗户却被导师体罚,而且即使知道是误会一场,导师也不会向自己道歉。
我和丹绪也开始聊起当时被生活指导老师摸屁股时的憎恨。这个老师是出名的色鬼,老是会假借检査服装名义趁机偷摸女学生。其他老师也都有看到,但他都没事。我们也不想找麻烦把事情弄大,所以也没去跟校长或家人抱怨这件事,结果搞得变成默许被摸的事实,也因此受了伤。
迪诺说:&ldo;话说回来,要是在大家受伤害的地方全都缠上绷带的话,不就没完没了?&rdo;他说的没错。就算不是每天,我们常会在某个地方,因为某个原因而受到伤害。
虽然这和迪诺在鬼栖川的河边所说的那些受苦小孩比起来,我们的这些伤害根本不算什么,不过伤害毕竟还是个伤害,任何一种伤害都会使人感到窒息、甚至无法入眠。
而且,我们自己也常有意或无意地伤害到别人吧!基摩说到他因为看起来很软弱所以常被欺负的时候,让我想起以前也常不理班上某些人的事。国二的时候很流行轮流不
理某一个人的游戏,甚至连讨厌这种游戏的人都一起不予理会。那时候对方扭曲的表情,到现在都还会让我心情感到沉重。事后心里才常在祈祷那些被我们欺负的人可别想不开去自殺了。
这时我不自觉地回说:&ldo;要在这里缠绷带也是可以啊!如果办得到的话就试着缠看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