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按日程表是ba班开课的日子。温凛出门的时候留了个心,但并不觉得他会来。谁知傍晚时分,他给她发了条短信,说上课需要,让她帮忙送一台电脑过去。
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温凛嘲弄地笑着,恶狠狠拆开birk包的纸膜,用来装笔记本电脑。
经管学院致力于向社会输送商业精英,连楼都建得和普通教学楼不一样。底层有一个咖啡厅,每层走廊里摆着茶色软椅和桌几,采光明亮,供人商谈。
走到三楼,几乎已经见不到什么人。
整段走廊只有他一个身影。杨谦南穿了身正装,桌上摆一杯咖啡,望着窗外浸入黄昏的校园。斜晖洒在他身上,像电影里的人物。
这模样是来上课的就有鬼了。
温凛连包带电脑,不太客气地丢上桌子。
那是最柔软的鸵鸟皮,被电脑压得都有点变形。
杨谦南眼疾手快救下一杯咖啡。那表情非常明显,心疼的是咖啡。
温凛眼眸一撇,在他对面落座。
杨谦南气定神闲地,拨了拨包里露出半截的电脑,笑:“人家都是买椟还珠。你这是打算把椟和珠一起还给我?”
温凛淡淡说:“哪个是椟,哪个是珠呢?”
他这样把人骗过来,与她状似轻松地开玩笑,存的是和解的心思。但小姑娘较起真来没完没了。他喝了口咖啡,长出一口气。
杨谦南表情渐渐严肃。他的面相使然,不笑的时候总是看起来分外漠然。
温凛知道自己聊死了天。杨谦南拿出手机在发什么东西,她没耐心等,起身就走。
“等等。”
他扣住了她的手腕。
温凛垂眸去看,他已经又换上了一张浮浪不经的脸,仰在椅子里,把手机秀给她看,说:“你等一下啊,我让她接个电话。”
那屏幕上赫然是她的号码,通讯录名字被他改了,存成了“小珍珠”。
温凛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
她努力忽略这个震动,忍了很久,还是拿出来,把电话掐了。
杨谦南特别惋惜地凑过来看一眼她的手机,说:“好歹接一个?给点面子。”
温凛暗自抵住下唇,没有回答。可他也没有再打。